那两人。那两人只得咽咽口水,开始畏畏缩缩,这是打还是不打。
此时的周祎虽不言疼,但面色早已发白,嘴皮子都被咬破出了血了,但大部分的血似乎都涌到被打处。额头、太阳穴处及手心也全是在冒冷汗。他用仅剩的力气,缓缓说道:“还有十四下,我还受得起,别墨迹了。”
见周祎还能说话,那就是还能撑。于是,汪直再次向那两人使了个眼神,便又继续动刑了。还剩最后几下,周祎实在是撑不住晕了过去。汪直见状赶紧吩咐道:“好了,好了,这五十大板已打。你们都退吧,该干嘛干嘛去。”
“可是...”
汪直朝着刚刚的说话声瞪了过去,眼神里充满了杀气,然后大声吩咐道:“你们俩还不把他给我抬回房里,还有找大夫来瞧瞧!陛下可没说要他的命!”
周祎被抬走后,地下仅留有一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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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澹除了用膳外就是赖在床榻上,只盯着门看,仿佛仅剩的一魂就是用来看着门的。从她的神情里似乎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她的表情很是平静,只有那双清澈的眼睛显露了无尽的哀伤和绝望。唯一发声的时候便是她叹气的时候。
到了晌午,天气闷热。淑澹觉得有些口渴便下榻给自个倒了杯茶。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茶杯,没拿稳,茶杯碎了一地。她蹲下身准备拾起碎片,可当她拾起其中一块时,她犹豫了。她把那块碎片举起,抬头看向它,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她瘫坐下来,颤颤巍巍地把那碎片慢慢往她手腕靠近。她实在是太痛、太累了,她需要些什么东西来刺激她,或许能把疼痛感从心口转移到其它地方,这样一来便能减轻她心口上的疼。她把碎片抵在手腕上,在她划下去之前,她闭上了眼回想起与周祎过往的种种以及爱护的亲人朋友。
周祎的嘱咐再次在淑澹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淑澹看了手里握着的碎片,一时愣住了,她意识到自己差点就做了她一直在忍受不去做的事,她都忍了好几年了,为何这一次差点就要忍不住了呢,好在关键的时候忆起了周祎曾对她说的,也是她自己曾对周祎说的,要好好照顾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等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她也能如愿以偿让所关爱之人都能恢复自由身,那她便要提起裙奔向周祎,祈求他的谅解,露出最灿烂的笑容问周祎道:“你还能接受我吗?”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淑澹猛地把碎片一扔,苦笑道:“一定会有那么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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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床上的周祎还是昏迷着,请了大夫来瞧,大夫只是给了汪直一瓶药膏避免因溃疡而导致高烧,致死。汪直打开了药膏闻了闻,一脸嫌弃把瓶子给摔了,吼道:“什么大夫,这药膏还不如我的呢!不行,我得去找马太医来瞧瞧。”说完便拂袖而去,快马加鞭地来太医署寻马太医。
待马太医到时,周祎已发起了高烧,能冒汗的地都冒汗了,却不见好转。马太医先替周祎处理好伤口,再为他把脉。结果马太医直摇头,汪直是越看越急。他不断催促道:“周祎怎么了,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说着说着,汪直不自觉地流了几滴泪,他怕在别人面前哭泣会显得特别懦弱所以从入宫开始,他好像就没有哭过。他赶紧把眼泪抹掉,心想:“你得给我好生活着,我这命还没还你呢。别到下辈子才来讨,我可不给。”
“马太医,你说我要是往他头上浇桶水,他会不会就醒了。”
马太医不可置信地看向汪直问道:“你这是想要他的命还是想救他?”
“马太医,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是想救他咯。这不当那些犯人被打晕了,往他们脸上泼水,很多都能醒过来。”
马太医听了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道:“听我一句劝,别胡来,别到时他没被这烧给烧死,倒是被你给弄死。”
此时的周祎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子,视线变得好模糊。他怎么觉得好冷好冷啊,冷得他牙齿打颤。
“周公公除了这皮肉伤之外,还染了风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