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哎呀,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说实在的我根本就没打算去,我只当汪直胡言,既没有命令要我去,去那做甚。我看啊他就是嫌我老往教坊司...跑。”
说到这周祎停顿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若有所思地端坐起来,把双手搭在淑澹的肩头上问道:“你们到底聊了些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是他告诉你的?看你的神情八成是了。”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周祎眉头一紧,慢慢把手从淑澹的肩头拿开,紧握着淑澹的双手,直勾勾地盯着淑澹的眼睛语气略显激动地问道:“你是不是答应照他的话做?”
“嗯。”
“你怎么那么傻呢。我本以为你不会傻到答应他做这些。”
“可我若不答应他,那雯儿和我娘亲她们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他说...他说能够给她们全新的身份。”
“一切都能从长计议,可你一旦这样做了,便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听到这淑澹禁不住,一头埋进了周祎的胸膛,哭泣道:“或许我早就无回头之路了。”
“谁说的。我来想法子。”周祎边抚摸淑澹的发丝边说道。
淑澹从周祎的胸膛抽离开来,眼神无比坚定道:“其实这对我来说没所谓了,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你了。不管我是否身处教坊司,我的心都属于你一人尔。”
“不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说。雯儿要救,你娘、你妹都要救,你更是要救。”
淑澹听到周祎这句话也不枉对他倾心了,她抹了抹眼角上的泪,微笑道:“你已经护我够久了。这便足以。况且用我一人换回她们的良民身份,值得很。”
“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吗?”
淑澹反手把周祎的双手握得更紧了:“我很清楚。不就是打听些情报吗?”
周祎哽咽道:“那好,你告诉我你要如何打听?你想过没他的眼线众多,你和这些眼线有何不同,无需我告诉你,难道你不清楚吗?他要的是能够使...”周祎实在是说不下,他深吸了口气,尝试缓和自己的情绪,可他发现他做不到,他几次想往下说但始终说不出口。
“美人计。牺牲色相。这我都知晓。”
这下周祎的情绪控制不住了,他骂也不是。恨也不是,气得他心口闷痛,几乎喘不上气。他立马起身下榻,愤恨地看向桌上汪直送的‘好东西’。
难怪汪直会送那些东西过来,他这是在可怜他们吗?周祎拿起剩下的药丸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碎它。当他正要把那本书撕得粉碎时,淑澹及时叫住了他:“这书要还的!”
此时的周祎大口喘气,早红了眼眶,心里郁闷。这等污秽的书,他还撕不得了,他把书用力甩在地。止不住怒气的他气冲冲来到一堵墙前,紧握着拳头,猛地挥了过去,重重打在墙上,顿时鲜血流出。周祎还不停息,连打了好几下。
看到这一幕,淑澹大叫了一声,她从未见过周祎如此气恼过。恰恰这一幕又是如此熟悉,不堪的回忆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淑澹慌忙地下榻,抓住伸出的手臂,呼吸非常急促:“别再这样了好吗?你这样让我很害怕。”
周祎转过头看向淑澹,只见淑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还在抓住他的手臂。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周祎而是她的父亲。
周祎放下他的手,淑澹松开了抓住周祎手臂的手,心再次剧烈跳动,视线也变得模糊,她的双腿又不受控制,开始感到无力,无法支撑她的身躯,不由得身体滑落。正当淑澹要倒地时,周祎伸手抓住了她,但淑澹朦胧的眼神里看到的周祎竟让她感到害怕,她使劲掰开周祎的手不断念叨:“你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这些话对周祎而言宛如刀割,他放开手,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淑澹不再说出那些伤他的话。
想起雯儿曾说过淑澹的父亲曾经对妻女动粗过,看了看手上的血,周祎意识到他确实吓坏了淑澹。他怎么能如此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