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他一个小宦官去呢，这样未免太不合适了吧。另一方面，他要是离开个半载，那淑澹怎么办，总不能让一个女子跟着他出入军营吧，这于礼于法都是不合的。
他不想去，即便是汪直命他，他也不想，除非是陛下的命令。
认为还有余地，于是周祎再问道：“你就不能派别人去吗？”
汪直摇了摇头说道：“你也知道，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况且陛下也信任你，不是吗？所以派你去是最适合不过的。”
“难道你就不能亲自去吗？”
“我去了，那这西厂怎么办？交给其他人我又不放心。”
“那交给我吧。”
汪直只是苦笑道：“交给你，怕你一心软把犯人都给放了。对了还有一事。”
“何事？”周祎当下的心情非常沉重，他觉得没有事情可以比他需要到边关半载与淑澹分离来得更让他心碎的了。他原本以为今日将会是他最开心的一天，即便他知道淑澹的心里曾有过别的男子也曾对别的男子这样过，但他不在乎，可是一想到要与淑澹分离半载无法在她身边护着她，万一她犯病了可怎么办。
“那个...我无法帮她们...所以她们明日应该是无法在陛下面前演出了。”
周祎愣住了那么片刻，缓缓地问道：“你是在拿我们寻开心吗？”
“你也知道，这万一让那些大臣知道我擅自改动舞乐项目，就是为了两名乐妓，怕是...怕是”汪直边说头边不断低下，他怕看着周祎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顷刻间被他化为乌有。
再也忍不住的周祎拍起书案起身喝斥道：“你就是怕受百官的弹劾，失了陛下的宠信。”
汪直不言，因为周祎说的确实有部分属实，他不是怕百官弹劾，但他确实怕失了陛下的宠信，那么他就一无所有了，他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若是让陛下知道他干出此等荒唐事，那么陛下还会信任他吗？
见周祎难得对他如此愤怒，他只得劝诫周祎道：“这本就不是什么好法子，我倒是有一计策，不知你可愿听否？”
“说！”此时周祎的怒火已经到了极点，要是汪直还敢在胡言，他真的会挥起拳头向汪直砸去。
“不如让她们也替西厂办事如何？这样一来不就有立大功的机会了吗。”汪直这是在尝试弥补他的过错。
周祎冷哼的一声说道：“你让两个女子去替西厂办事，雯儿就算了好歹身子骨不错，可淑澹呢，你要她做什么？”
说到此处，周祎往后退了几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汪直。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打算？”周祎不敢相信，但是他的内心却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有这打算而且很早就这样计划好了。他面带苦笑地望着汪直，他的这位兄弟其实没有错，这也没什么，要怪就怪他动了情，在教坊司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他爱上了她所以她才免于这一切，万一没有他，或者他从未对她动心，那她的命运和那些女子又有何不同。从这一点来看，除了听从大名鼎鼎的汪厂公的话外还有什么余地。
“是。”这声是笃定了周祎心中所想，难怪他一直往教坊司跑，汪直一点都没有怪罪的意思，他还傻傻地以为是因为西厂暂时不需要他，所以好心地让他们俩相处的。原来，不是西厂的案子不需要他出马，而是他本就是颗棋子，他本就已经在出马了，只是他不知情罢了。
周祎瘫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弱弱地问道：“你还有什么有关淑澹的事瞒着我？”
汪直停顿了一下说：“没了。”
从汪直的神情和片刻的犹豫，周祎知道他还有事瞒着便暂时收起他那怒火，再次问道：“真的没有了吗？”
“真的没有。”周祎的神情可见的失落，既然汪直不肯说，那么再怎么问也是没有丝毫意义的，他只好自己去探个究竟了。
临别前，周祎站起身准备离开，他回头问汪直道：“你真打算让你姐姐和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