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发病了吗?”雯儿轻声问道。
“是的。”说完,周祎和雯儿大眼瞪小眼片刻。周祎继续细声说道:“张姑娘,我来此并无恶意,是因收到马太医所说的医者的回信,特来告知。信,李姑娘已阅。若你不信大可在在她醒后问问便知。”
“周公公,我又没说啥,何必一个劲地撇清呢?不过在你离开前,能否把她给放到床榻上?睡在这怕是会受凉。”
“我怎么就忽略了这点呢。但是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干的。”
“啧。你怕什么啊。罢了罢了,赶紧的。”
周祎弯下身,抱起淑澹,这还是他第一次抱起一名女子,可想而知他有多紧张和兴奋了,他能够非常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在淑澹睡着了要不然他该如何解释。周祎把淑澹安稳地放在床榻上,想替她盖好被子却止住了手。
“天色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雯儿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见周祎离开了,雯儿来到床榻边坐下,喃喃自语道:“真是的,连被子也不盖好。”
正当雯儿替淑澹盖被子的时候被抓住了手腕。雯儿吓得一愣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淑澹坐起身说道:“就在他把我放在榻上的时候。对了这一整日你都去哪了?”
“我还不是被张大人叫去清点库房里的乐器,把断的弦都续上好下次演练之用。”
淑澹移动下身子,看了看地下,那封信还在,于是叫雯儿拾起它。雯儿拾起来并坐在淑澹边上阅了信中内容,一脸不屑地说道:“这还用他说。我只想知道是如何治法。”
淑澹拉着雯儿的手说道:“我这病你是知晓的,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好的。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莫要急。何况以如今的处境来看,这倒是个福。”
“可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雯儿抿了下嘴唇,就是有些事不知当问不当问。为了淑澹好她还是问了:“那周公公是否对你有所企图?”
淑澹轻拍了雯儿的手背,眉头一皱严肃地说道:“休要胡说。他是个君子。不过...倒是可以和他搞好关系,这对我们而言定是有利。”
这房里就只有淑澹和雯儿俩,不会有人听到她们的对话,于是没有任何掩饰淑澹便把对周祎的想法和接下来的打算全盘告知与雯儿知晓。如今只有她们是彼此的依靠,淑澹对雯儿不会有任何隐瞒,雯儿也同样如此。雯儿边听淑澹的计划边点头认同。若想要促成淑澹的计划,雯儿是必不可少的帮手。雯儿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淑澹要她如何做,她便照做就是。
京城——天子脚下亦是达官显贵、富贾的聚集地。其中就属坊间流传的各种风流韵事最为时人津津乐道,话本、说书已不足以解闷,有的事迹或被改编或被记载,进行刊印。这几日最广为认知的便是两月前才入了教坊司的李淑澹与西厂周公公有私情。何为私情,坊间解读不同。有认为是恩情或是结拜兄妹之情或是友情或是爱情,亦有人认为李淑澹是被迫与周公公交好,是周公公强迫的。但是入了教坊司这强迫一词似乎就不成立了,既不成立何来强迫一说,故绝多数人更愿相信他们关系背后是美好的存在,也算是满足了深闺女儿及公子哥儿的幻想。
这谣言四起,周祎觉得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他是什么身份,淑澹又是什么身份,即使她现在身处教坊司对周祎来说并无差。所以这谣言既坏了淑澹的名声,自己也不好对汪直和陛下解释。这万一要是淑澹误会是他散播的谣言,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罪名啊。在这事越闹越大之前,周祎前去向汪直说明,好求解决之道。
奈何汪直这几日寻不着,肯定不是入宫见圣,看皇贵妃娘娘去了便是乔装打扮打探消息去了。问遍了西厂办事的锦衣卫和小旗等都一概不知汪直究竟是上哪去了。周祎只能干等着,这时候去找张大人问问淑澹的近况也不合适,更何况是去找淑澹。事到如今也只能避避嫌了。
“汪厂公,是时候见周公公了吧。”一位锦衣卫大人在汪直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