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欸,先不说这。我呢今日乔装打扮成贩子,可都瞧见了。”
周祎疑惑地往后退了几步,上下大量了汪直说道:“怪不得。那你都看到了什么?”
“有趣的事不多,倒有一件事。”
周祎已没有耐心再听汪直絮絮叨叨的,他只想问清李淑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能别绕弯子,赶紧的。”
“我发现啊,你”汪直指着周祎故弄玄虚:“你...对姑娘还挺有一手的。要不找个时机你扮作富商”说着说着然后指了指自己:“我呢就扮作仆人,去趟青楼。那里可是有很多无视《大明律》的官员呢。再说我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呢,想想就令人兴奋。”汪直神情严肃,倾斜下脖子继续说道:“说不定还能套出些什么来呢。”
“你...你是哪里看出来我对姑娘有一手的。不过既然你想,我难不成还能违背汪厂公的意愿吗。”
“我的好周祎啊。你可别恼我,我说还不行吗。”
若不是汪直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听他这么絮叨,周祎指不定听不下去。
“且听我慢慢道来。据我的情报和私下的探听,李淑澹确实有病在身,还真的和坊间传言的一样患的乃是癔症,这病可没治。念在她没有参与受贿只因父亲贪婪就且将她安置在教坊司,张大人见她这样也不好让她做什么,总好过去戍边吧。至于她那两妹妹和母亲嘛,到时再说。不过她这病确实蹊跷,还劳烦周公公你了。”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吧,要我如何效劳?”
“就先查一查李淑澹到底得了什么病。再以看病为由头,监视往来教坊司的官员,顺道调查下各各青楼的来往人员。太医院的马太医素来与我较好,他会替李淑澹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就明日一早,马太医会在乐客楼等候,到时你去就是了。还有把你那一身给换了,令牌什么的就藏在身上,那东西必要时候才拿出来,否则是查案的一绊脚石。”
“知道了,还用得着你啰嗦。”
汪直交代完事,周祎便离开了房间,期间没人打搅。汪直早就吩咐下去那间房除了自己和他传唤的人能来之外,其余人等皆不能进,违者杖责五十,不死也需卧床数月。
次日一早,周祎洗漱完毕。窗外依旧雪花飘落,但日渐趋暖,下旬始便有绿芽冒,叶初现于枝,燕鸟归。今日的周祎头戴网巾,身穿天青色直身,再披上披风。照了镜子,这镜子都是雾气看不清,反正就把网巾给摆正,弹了弹衣上的灰,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玉佩别在腰间,便往乐客楼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吃杯茶。
这天寒地冻的,街上的除了小贩就只有几个行人。到了乐客楼也没见有多少,怕是人都待在家里,避避寒,正好对周祎来说也方便。周祎看了看四周不见马太医,便先寻个好去处坐下了。马太医他是见过的,曾替万贵妃瞧过病,万贵妃对马太医也相对信任。
这刚一坐,马太医就赶来了并携带了药箱。这马太医是有些年纪了,衣着朴素,头戴方巾,着灰色道袍,这气候还得披着披风方能出行。
马太医左右看望,看到了周祎便上前去说道:“这天,还劳烦周公公在这等候多时了。”
周祎举起茶杯说道:“无妨。想必汪厂公已告知你今日要做什么了?”
“在下早有耳闻有关李清棪长女的病症,待在下先望闻问切才好做个定夺。”
周祎替马太医倒了杯茶说道:“先吃杯茶再走,不急。”
——教坊司
很快两人便到了教坊司的门槛前,昨日的事一一浮现在周祎的脑海中,想入了神。“周公公。周公公。”马太医不停呼唤着。
“啊,真是抱歉。马太医请吧。”周祎提起左臂说道。
“哎呀,哪来的稀客啊!原来是周公公啊。”张大人看了周祎身旁的马太医却是陌生问道:“这位本官怎么没见过,第一次来吗?”张大人这阿谀奉承的样子,周祎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