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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荷她们也不是没说过。但陈楚楚只是默不作声,将头埋得更低。

美貌在陈楚楚身上,不一定是馈赠,变成了父母卖高价的本钱,被旁人打压的理由。

所以秀荷以为她是纸老虎,色厉内茬,她又嗤了一声,“在场就两个人,说谁没点数吗?我要是你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显摆,惹人笑话。”

楚楚冷笑,“都是丫鬟,给这找什么优越感呢?有那闲心关心我,不如想办法赎身。”

秀荷说:“那是自然,我是要靠自己的,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到处笼络关系,不要脸地往上爬。”

楚楚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长得。说不通就动手,这是楚楚一贯原则。

秀荷没想到楚楚真敢过来,被楚楚猛然一推,她身后失重,尖叫着掉进满是淤泥的池塘里。

两人吵得激烈,完全没注意那边的竹林边,有几人走出。

下面淤泥也不深,踩进去只没过膝盖,可侮辱性极强。秀荷好不容易爬起来,头发被泥糊住,就连脸上都有,她抹去脸上的泥,站在池塘中崩溃大喊,“陈楚楚!你疯了啊?”

楚楚……

远处打头那人一身黑色的道袍,若不是头上的玉冠,他更像是个修仙的道士。

他肤色浅,映光显得苍白,五官清隽,剑眉星目如山间明月,可神情无波,似对世事都不在意,面容染着颓唐意。

但他停下脚步,侧头望去。

楚楚撸起袖子,虽然从前是家中嫡女,但她向来不在意那套,叉着腰,仰起下巴对着池塘下面要气炸了的秀荷。

她蛮横地说:“我告诉你,姐姐我不是好惹的,”她恶狠狠接着说:“下次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就是下面有水,我也敢推你下去。”

“大人面前,简直放肆!”侍女介溪实在看不下去了,哪里有这么嚣张的丫鬟啊?敢这么说话。

楚楚和秀荷都惊恐转过头。

秀荷惊恐是因为如今她样子太脏乱狼狈了,被主子看见,以后还用被重用提拔的机会吗?

而楚楚惊恐则是因为,府上的大人如今只有唐珂一个啊!

泛黄的玉兰落叶簌簌,随着微凉的风,打着转儿,从楚楚这边飘过去,落在了唐珂身前。

又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