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相投。
当下他连着诓我生趣,实在不值得放在心上。我摆摆手,扪心自问,武斗法战,我也确实不是臭石头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
奉行效率颇佳,没过一个时辰,糖花儿醋鱼,酱焗烧鸭就被端了上来,兴是觉得太油腻了些,又端了白灼青菜过来。
我看着心口有些难受。
上月奉行载我去东瀛荒野游猎,难得我闲情大发,钓起一东海青鱼,巴掌大的小鱼儿令我有些怀念故人,带回来后命奉行在院里泥个小塘子,又放了几条五颜六色的锦鲤给它当伴。
眼下,这道离我最近的糖花儿醋鱼,都有几分我那小爱宠的形容。
东华见我神情如吞铁一般,反而贴心夹起鱼肉放我碗里,好奇莫名:“为何不起筷?”
我捂着胸口望他:“鱼,从何而来?”
“池子里随手捞的。”
我扶桌勉强支撑“哪里的池子?”
东华被我问得有些不自信,手执玉筷顿了顿:“不能捞吗?”
东华流浪惯了,为了生存自小争抢斗殴的事没少干过,连我们初识都只是因他见财起意,我跟他比起来确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此时胸腔五脏皆如刀绞,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东华似是明白了我因何难受:“从瑶光的池子里顺来的。”
“谁?”奉行刚捧着桂花酒进来,托雪燕精的福,他听到瑶光两个字还是打了个激灵。
我顿时感觉自己不堵了,抬头和奉行对视了一眼。“瑶光也在养东海青鱼?”我又问了一句。
东华点头:“还有好几条。”
我和奉行又互相看了一眼。
脸上一把灰的三青鸟这次仍是灰溜溜,不怎么言语的回来了。
我捧着甜粥好奇凑了上去:“怎么着,还是不承认那小青鱼是自己养的?”
奉行委屈巴交又不冷不热的剜我一眼,默认了。
水沼泽乃父神招办,诚然各族学徒众多,但神族的世家子弟仍占了大半,其余我等又都是各族修为数一数二的人物。在这儿的起居,水沼泽学子们能用术法取巧的谁舍得浪费心力,尤其是吃食这一方面。
对于我、东华、折颜这等天地孕育化生的灵物,只要捱至上仙之界,油盐不进滴水不入于自身实在没什的影响;而像白止、云伺这类族群而起的各族子弟虽也是实打实的肉身,但也是和我们一样的。
我在北荒就听东华说过,神族忌讳杀生,不忍见血,很是推崇西方梵境参悟道。
我讶然,虫鸟走兽是生灵,花草树竹又怎的不是,灵物消逝必然伴随着新生灵的孕育而生,给予食物最不痛苦的死法,不轻视不惘顾,又怎不是一种境界。神族借西方梵境美化一众形象,委实有些好笑。
瑶光也是个生来的神女,又算是神族正统里最规矩的一脉,琢磨吃食有些不合常理。
原本我们不该多管闲事,但因瑶光养得也是东海青鱼,所以我和奉行猜测,瑶光是不是和我们一样,在为岐山神女培养一个东海青鱼灵胎。
毕竟为神女造身这事,多一份力自然是最好。
再看我那东海青鱼,或是最近照顾有佳,身形越发细长优雅,周身鳞片越发清透,晨阳下有几分五华光彩。
看它如此生机,我不再想瑶光,怜爱揉了揉奉行鸟窝一样的头发:“快去好好收拾,我约了人,咱们要去西海一趟。”
奉行听罢更有些委屈,一双微挑桃花目我见犹怜:“哦。”
我十分的好心情,又揉了揉他的脸:“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