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的表情就很微妙。她想开口，却实在抹不开还需要替父发言的面子，也没有插嘴的地步，被阿情回首一凝视止住了话头。

“阿情，坐到哀家身边来。”姜太后身边早有空置的位置，就是属于阿情的。阿情身为贵妃，不能坐在皇上身边，但是得太后荣宠，坐在她这里也是可以的。大庆重孝，其实位置也差不离。

“母后。”阿情给了宋衡一个眼神示意，就施施然坐下了。

姜太后攥住了她的手，刚想问她穿的单不单薄，“...真暖，阿情倒是会照顾自己。这样我就放心了，一路上想着你和衡儿两个人没有什么经验就有些担忧。”

她又看向了阿情的肚子，想摸一摸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止住了手，“有三个月了吧，稍微见小了点，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有些妇人就是不易显怀。”

“母后，既然您说了我没有经验，不如和我讲讲您当初怀着阿姐们和皇上发生的事？还有他们出生出后呢？”阿情今天的妆容格外俏丽，像是很想了解宋衡还有没有什么她没听过的黑历史，向姜太后撒着娇。

怀着衡儿时发生的事？...

“臣姜行，拜见皇上、太后。”来人戴着彩色兽首面具，身穿紫色常服，未着甲胄,却也挡不住浑身嗜血的煞气，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宝剑，锋芒毕露，冷而绝。

数战数捷的少将军当然有这个气势！也无人敢在这样的人面前叱骂他胆敢不以真容面见君上，他既然如此出现，就必定是君上同意的。

他看上去真的像是会吃人的！坐在稍后方的刘家小姐不由得瑟缩，她现在开始觉得她娘的决定不太明智了。

“爱卿免礼！我大庆要是能再多些你这样的好儿郎朕就能无忧了啊！”宋衡甚至亲自从上首下来扶起他。

“表弟坐我身边可好？”他自然的让内侍给他身边增添一幅案椅，把姜行拉了过去，巧合下位置正对着阿情。

皇上竟然如此亲近姜少将军？众人心中对如何对待武将世家就有个谱了，这便是宋衡的目的。

说起来，姜行和他的几个副将就是此次宴会唯有的几个武将了。至于其他人，包括曾经聚集在京郊的赵林峰一系都被宋衡选人封了个主将，打发回边关了。

不去打仗、不去守疆土的叫什么武将？在唯才是举的他看来，一味的控制纯属是对自己看人眼光的不自信。

“阿行，我还没见过你呢，快让姑母看看。”姜太后的目光自从姜行进来后就一直跟随着他，双眼隐隐有泪光浮动，她很久未见过家乡的来人了，更别是她的亲侄子。这一切是先帝给过她的来自家乡的宝物以及宋衡送给她的家乡的土都无法缓解的，她盼着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姜行也有所触动，他在阿父的膝下听他提起过其珍爱的小妹妹。甚至因此作为家中唯一的孩子的他也想拥有一个，虽然至今未能如愿，但他深刻记得阿父和姑母之间的深厚感情。于是他抬手，准备取下自己的面具。

“别！”姜太后惊呼，见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聚集在她身上，瞬知不妥。“我听说你立下过‘不亡北庭，不见世人’的誓言，你不必为我放弃你的坚持。”

宋衡失笑，“母后你在想什么？就算现在不取下来，待会儿表弟吃饭、喝酒也是要取下来的呀，不然他和他的军队岂不是还未走到人家的王庭就因饥饿而亡了？”

“哈，皇上和太后娘娘莫怪，不过臣年少轻狂时说过的浑话罢了。”却也没说自己做不到，其声爽朗，利落取下面具的少年人也俊朗。其大概与宋衡有三分像，皮肤经过戍边时的阳光照射，更黑一些，却也遮不住他精致的眉眼，笑起来浑身的煞气都不见了，只剩下朝气蓬勃的美感。

戴上面具不会是年纪太小，为了服众吧？这是许多人心中浮现的想法。

阿情坐在姜太后身边却是没忽略她的身体紧绷后陡然一松的场面，眸中略有趣意，很惊奇、很惊喜吗？

对面的姜行在给皇上、太后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