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下个月就请拆山的工人过来。不过村长这一个月辛苦点,组织村民们把田里的作物收了。”
“收作物?你们还要拆田的?”雪然问道。
付县令指了指雪然身后,“看这座山,挡住多少路,村民们平时到城里贸易时还要绕行,不如拆了建立贸易点。”
会梦村旁边是会梦山,此山数丈,并不算特别高,但以会梦村居民的人口来说,移山并非易事。
雪然刚来会梦村时,会梦山是座荒山,村里平原土地有限,大部分村民都是靠海吃海,以渔业为生。捕鱼这行业靠运气的成分偏多,所以当时村民里面信奉神鬼的居多。
雪然对渔业一窍不通。她瞄准会梦山,带领村民上山开荒。这些年来,村民们在山上已经开垦了不少田地。他们谋生手段由渔业转型为以农耕为主。
雪然:“村里的农田都修在山上,这把我们的田地毁了,村民们今年生活受到重创。不少人孩子还在私塾里上课,今年没银子请教书先生,耽误了来年科考怎么办?”
付县令:“是本官考虑不周。每户田地补偿一两银子,这是市价。”
雪然:“一两银子?这是大粱初期的价格,现在的田价少说五两。我们的地可是良田,种的是双季稻,一亩地可产三石粮,收成好的时候能达到五石。”
付县令哼了一声,甩摆袖子,“村长不肯合作,休怪本官无情,这是皇上的命令,若你不肯搬走,那我们只好强行拆山了。”
放下此话,付县令跟着林寅两人乘船离开了会梦村。两人坐在船上,付县令见会梦村已经远了,问林寅道:“交代你要办的事怎么样了。”
林寅:“县令大人,这会梦村的补贴款,小人贪心一点,二八分账,小人二,您拿八成。”
另一侧村民们看着船只渐渐远去,村里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抄起锄头,说道:“村长,要不我们上山驻守,若是拆山的人来了,我们给他们赶下去。”
雪然摆了摆手,“你当现在还是智叟愚公那年代,现在挖山可不是用铲子,用的是火药。这么一点火,人都能炸成烟花。”
“那我们上县城,找他们理论。”村民又提议。
“不行,他们手里有鸟铳。”雪然拦在门口。
“我爹以前当过兵,他说这个东西速度极快,一枪可打五十只鸟。就这么一枪下去,”雪然照着记忆里的样子比划,做出记忆里瞄准的动作,嘴里模仿枪声嘣的一声,“人就没了。”
村民们脸色骤变,刚才士气昂扬的青年双腿微微颤抖。
雪然道:“虽然革命是一定会有人流血和牺牲,但我们不能是无谓的牺牲。你们想想看,死了他们就不开了吗?皇上远在永安,也不会知道你们的牺牲。”
“可是村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失去良田桑亩吧。”村民道。
这时候江应笑牵着阿福的手,从人群里走出来,“村长,我们倒也并非不是走投无路。过几日永安派下的钦差要来。”
村民们见到希望,他们觉得把这件事反馈给钦差大人。毕竟国库经过上一朝,财政已经赤字,皇上估计也不愿多花银两修建港口,若是知道他们这么难缠,他们的农田也能保住。
雪然却道:“谁知道这个钦差会不会是与他们官官相护,我明日去趟县城,拜见薛公子。我们的农收向来是由他销往各地,他是这里的地头蛇,或许他有什么办法。”
江应笑轻拉雪然的衣襟,“那薛方阳起家的钱可不干净,素来行事狠辣,听说前一段风月场有个女子得罪了他,被他丢入渌江里。
雪然低头看见阿福瞪着两颗黑眼珠盯着她,她拍了拍阿福,“没事。吉人自有天相。”
“你都不信这些的,说出这话我可不敢信。”江应笑道。
雪然挑了挑眉,“总之我去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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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到会梦村的距离一个月的路程加船程,雪然预计钦差大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