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直翻老黄历,这个月附近的老黄历的纸都让她翻皱了
并非是她信奉鬼神只说,出兵打仗之前都是要占卜时辰,她把这段日子适合出兵的日子全都用朱笔圈了红圈,总觉得像极了满门抄斩的牌子上,监斩官员画得那个圈。
终于盼到两日后,连长晋带着雪然去盛将军府,开门迎接他们的是段烟雨。
现在盛家早已不再是原先的盛家,崔旖远走清河县,冯珍珠也魂归西天,盛鸿渐到宫里做了太子,而她自己嫁入连家,成为了连长晋家的女主人。
盛家仅剩盛天青一人孤零零的守着。
雪然一入后院的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油漆味道,盛天青在闲时便会在府内粉刷墙壁,朝廷里面的官员都说他是早年刷墙留下的后遗症。
盛天青放下手里的三角铲,抬起头蹭蹭手里的油漆,看向走来的女儿女婿。
“雪然,你们两个今日怎么来了。”盛天青看着极为意外。
“昨日向您递过拜帖。”连长晋昨日向盛天青打过招呼了,看来盛天青是没看拜帖。
盛天青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昨日连长晋在他桌上留下了什么,但他当时忙着去见师父,没有仔细看。
雪然他们三人回到主会客室内,支走了现场的所有家仆,以及负责打理盛家内务的段烟雨,便再次描述昨日在皇宫中所看到的事。
盛天青听到盛鸿渐并非皇嗣之事,倒是神色平静,再到后面他才惊讶道:“你说你哥想谋反?他哪里去找来兵将支持。”
雪然苦愁一张脸,说道:“还不是盛家军啊。您还记得当初我们去澜江县时,盛鸿渐短暂领过您的两支盛家军?”
“他们谋反?”盛天青原本想说盛家军对大粱皇室忠心耿耿,但想起上次永安的骚乱,他再也说不出口这话,且隐隐有点担忧,“新招募的这批新兵还没训练好,若他真要造反,我们平乱的机会五成不到。”
“若他能顺利造反登上皇位倒好,就怕他出师未成身先死,到时候连累了盛家。”雪然对此不容乐观。
“这回头我与师父师妹好好商议。”盛天青说道。
雪然又问:“爹,你怎么不问盛鸿渐身世的事。”
“这我早就知道。”盛天青站起身,走到门口和家仆吩咐几句,不久家仆从书房里拿来一个四方匣子。雪然认出这小匣子是冯姨娘临终遗物,和她拿到的匣子一模一样。
盛天青从匣子里拿出一个线扎的书册,递给雪然,“这个是冯珍珠来到盛家之前的笔记,里面写了盛鸿渐和连长晋小时候的事。
连长晋一页一页地翻看册子,雪然凑在他身边,也一页一页地翻着。
册子里面记载当初冯珍珠带两个孩子在永安城内辛苦维持生计的日子,让连长晋不知不觉回想起已经模糊不清的幼年往事。
在这之前他还对冯珍珠存着怨结,直到这一刻才和过去和解。冯珍珠有那么一瞬间,也曾视他为自己的孩子。
雪然则是用心在冯珍珠的过去。
这里面清楚地写到,冯珍珠当初遇到的那个皇帝,是在慈宁宫的戏台子附近,也没有特意记录那个男子戴面具,或者天生通白。
盛鸿渐的父亲既不是赵憬也不是赵靖。
盛天青又拿出匣子里的一份自白书,又补充道:“冯珍珠临终前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认错了,但我怕盛鸿渐信念倒塌,所以没有说。无论他是谁的孩子,我都视他为己出,也就无所谓说出真相。”
话锋一转,上盛天青又问雪然:“你腹中的孩儿最近怎样。”
“还是如前,只是这段日子体力愈发不支,估计是因为还有五个月就要临产。”雪然随口抱怨道。
这临产期一天一天近了,雪然觉得身边全都是事,她视线又落在连长晋手中的册子上面,忽而问盛天青道:“爹,可否请您借我这册子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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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晋与盛雪然回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