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还回来了。他们担心盛将军揭露替嫁的事。”冰蕊回道。
“那她现在还没过门,还住在烟雨阁?可是我娘又回去清河郡了。”雪然说道。
冰蕊只说不知,“这你应该去问将军了。不过将军还是老样子,不住在盛家。大部分事物还是少夫人周氏负责。”
周氏说的是周栀子,冰蕊说起盛鸿渐两口子时,语气总是有些微妙。雪然之前有所察觉,却也没多想,刚才在路上也无意间瞥见冰蕊宝贝的那些书信,上面的字迹似乎出自盛鸿渐。
雪然也不想掺和进他们的事,毕竟她不知全貌,既怕好心办坏事,又怕落了两方的埋怨,于是假装不知此事。
整理完毕后,雪然又默着歇坐一会儿,雨渐渐停了,她出去找连长晋。
刚走到宴待客人的院落时,雪然瞧见走廊堆满停下的扁担,扁担上面绑着丝绸绢花和缎带,里面装着绫罗绸缎,香茗茶饼,三金器物,还有一些是堆叠整齐的银两。
还有玄朱两色的束锦,一双俪皮,一个盒子开了,不远处一对大白鹅在雨水填满的小沟里浮水,还时不时“嘎嘎”叫两声,悠闲自在。
这是聘礼,估计还是给她,雪然明白过来,连长晋今日怎么劝都不肯走,正是因为他急着下聘。他们两人当初已经走过六礼之中的大部分了,也就还差这一步。
但他们两人本就是夫妻,现在不过是再走个过场而已,把她从盛家接到连家。
雪然走进屋子,盛天青、连长晋还有盛鸿渐三人聚在一起饮茶闲谈,聊的正是她与连长晋的婚事。
“礼数既然做足,你们两人又是自小情投意合,老夫自然是乐意成就这段亲事。”盛天青也知道他们两人婚配的事,自然不会阻拦。
“雪然她曾是太子妃,怎么能下嫁给做臣子的。奴才怎么能娶主子的妻子?”盛鸿渐却是不肯同意。
雪然走过去,三人见到她来了,立刻停下讨论。
冰蕊帮雪然搬了把椅子,放到附近。雪然坐了上去,盯着盛鸿渐,缓缓道:“大哥是让我守寡?”
盛鸿渐愣了愣,半晌才出声,“不会。”
雪然说道:“我现在也不是太子妃,只是盛将军的女儿。他一个吏部尚书,正好和他门当户对。”
盛天青见两个子女僵持不下,他只好决断道:“ 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这里有我来处置,太子不必过分忧虑。”
他又看向雪然,说道:“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你且安心。你和太子就先回屋各自歇息吧。我和连大人还要商议婚礼的其他事宜。”
说罢,盛天青离去,连长晋也跟着一路离开,临走前与雪然相视一眼。
这屋里现下只剩雪然和盛鸿渐两人,两个人在那之后谁也没走,但也没人说话。
冰蕊在旁边若有所思,偶尔看一眼盛鸿渐,她眼神复杂起来。
雪然看一眼冰蕊,忽而说道,“冰蕊,今日怪累的,先回去歇会儿。我等下自己回去。”
冰蕊是有些许困意,便点点头。盛鸿渐一时不知她打得什么主意,也叫罗大福也去收拾他明日要带去东宫的细软。
雪然目送冰蕊离开,稍后她开口道:“哥,栀子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那日听说去了周家就失踪了,可连长晋说她还活着,并回到了盛家。”
“她现在没事了。昨日她在周家差点遇害,幸好段烟雨提前给她带了解药,不过她受余毒影响,今日可能要晚点才能醒。”盛鸿渐伸手去摸雪然的头,却被雪然躲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
以往两人是兄妹还能打打闹闹,现在两人终究不再是兄妹,雪然对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充满抵触,况且她现在是连长晋的妻子。
雪然也在思考是否应该告诉他连长晋的事,全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连长晋该是裴贵妃的孩子,但周栀子三令五申,要将此事憋在心里。
她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隐瞒下来。忽感觉肚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