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看到自己亲侄连长晋,立在最前面,却一言不发,便突然提他起来:“连爱卿,你可有什么想法。”
连长晋不急不缓,走到中间,回道:“不如我们出兵剿匪,清理了官道,再将赈灾银送进去。”
“说得正是,剿匪不就是了。”赵憬用力一拍桌,怒道:“这么简单解决事,满朝嘁嘁喳喳说了一堆废话。”
下朝后,连长晋刚走出紫宸殿,听到相识的两位官员交头接耳。
“这位今日是怎么了?”
“还不是炼药吃多了,朱砂、水银,这等东西天天吃,脾气能好吗?”
连长晋轻拍两人肩膀,“孙大人,李大人可好啊。”
“连阁老。”两位官员瑟瑟发抖,毕竟方才是说圣上坏话,被当朝红人撞个正着。
这些人极为瞧不起连长晋,总认为他是靠着和太子妃的裙带关系才得以平步青云,平日里对他也总是暗中嘲讽。现在被他撞个正着,他们只好道歉。
连长晋知道两人平素厌恶自己,但如今还不是被他吓得面色惨白,心中不免有种快意,但他仍保持风度,半是提醒半是恐吓:“这里是在皇宫,处处有耳,两位还需谨言慎行。以免不知道何时,脑袋不见了。”
这时,紫宸殿内跑出来一位身穿高级飞鱼服的带刀侍卫,走入三人身边。
两位官员吓得浑身发软,双腿不住颤抖,暗骂自己时运不济,才嘀咕几句圣上,就被抓个正着。
那带刀侍卫却是面向连长晋,说道:“连阁老,皇上有请您到紫宸殿一谈。”
连长晋跟着带刀侍卫进入紫宸殿,留下两个腿软的官员,他们原地打了一个激灵,才缓过劲。
两人死性不改,依旧是窃窃私语,不过讨论对象却换成了连长晋。
“姓连的最近是怎么了?以前就知道他装得温和,但他现在怎么不装了?”
“这不太子妃走了,听说去澜江祈福。他还装给谁看?”
“可我听说他们两个闹翻好久了,虽然他的位置越坐越稳。”
与此同时,连长晋跟着接应的侍从,走入紫宸殿内。
他立在纱帘前,始终低着头,不敢抬眼去瞧赵憬的脸,尽管他余光瞥见,纱帘的另一侧被抬起,赵憬打量着自己的脸。
雪然与他说过,这赵憬根本不是他的生父,而是身负奇病的冒牌货。
连长晋总觉得,赵憬对他是存着些亲人情分,可他却不敢赌,始终垂眉低目不肯抬眼。
赵憬忽而开口:“连爱卿,你认为剿匪一事,当选谁带兵去比较好?”
“剿匪自当请盛将军。盛将军常年带兵在外,对敌经验丰富,只不过.......”连长晋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赵憬询问。
连长晋默了片刻,字斟句酌之后,缓缓而答:“大粱周遭饿狼环伺,且近来尤其是隔壁卫国,近来蠢蠢欲动,盛将军坐镇永安,才保得永安一时安宁。”
赵憬说道:“爱卿说的事,既然盛将军不能去,还有谁能去?”
连长晋又虑了一会儿,答道:“前户部尚书萧烬。他过去曾在汴州参与过平乱,又是兰陵萧氏的后裔,兰陵萧氏在澜江的产业不少,灾情过后恐怕也受到不小损失。为家族利益,他自当尽心尽力剿匪和治水。”
“萧烬他已经辞官隐退了。”赵憬一声叹息,责备道:“瞅瞅你推荐的人,无一人能用。”
连长晋仍低着头,“臣只是尽心尽力,选出臣心中最为合适的两人。”
赵憬刚想冲连长晋发火,忽而想起连长晋的身份,只好摇摇头,敛回怒意。
穿过轻薄的纱帘,赵憬踱步到连长晋身侧,一双皂靴侵入连长晋的视野。
连长晋将头压得更低,收拢视线,听着赵憬继续发话。
赵憬道:“既然连爱卿想要尽心尽力,不如你亲自带兵,去澜江剿匪。不过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