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地问:“我娘走了,我爹也不能放过吗?”
段烟雨道:“他不是你爹,他是我师兄,你生父早就已经死了。”
这时段烟雨与雪然说了他们的事。
盛天青和段烟雨,都是江湖幽居门派天越门的弟子。他们是自小一同长大师兄妹,数年前随师父下山救世,但盛天青下山后走散。
盛天青投了军,而雪然父亲盛泥匠因救下皇后,也被丢入战场。
盛天青与盛泥匠同名,两人在军营中很快成为朋友。
但战场残酷,盛泥匠既未读过兵书,也不身怀盖世武功,面对猛如虎的卫国将士,他很快命竭。临终前,他便托妻献子,把自己的全家托给盛天青照顾。
盛天青无奈应下,尔后他在战场上立下功,步步高升。
奇怪的是,他与盛泥匠并非是一人,但所有人都认定他是盛泥匠,他也只好顶着盛泥匠的身份活下去了。
对此,雪然道:“那时我还小,本就不记得父亲的长相。外加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更是有点脸盲。”
知道盛天青并非自己生父后,雪然没有想与其划清界限的打算。毕竟盛天青养育她十多年,生身父亲的陪伴还久,在她心里已经是父亲的存在。
况且,她的生父生父死于卫国敌将之手,是盛天青帮她父亲报了仇,她感谢都还来不及。
转眼之间,雪然一行人的马车驶入宫门。
盛天青的旧部押解三人抵达紫宸殿,此时皇后也在紫宸殿内。
三位朝廷命官跪于殿内,头发凌乱,愁眉苦眼,尊严全无。
段烟雨取走他们口中的破布,他们这才发发声,口中不住地求饶。
皇后开口发问:“雪然,这是何意。这三位看着极为眼熟,本宫记得是敲响登闻鼓的几位。”
雪然上前,假笑回复:“回禀皇后娘娘,您记得不假,的确是他们,前几日递上三本奏折,弹劾我父亲。”
皇后笑了:“太子妃这是绑来泄愤?”
雪然回应:“没有这回事,皇后娘娘,臣妾只想替父亲讨一个公道。”
“说说。”皇后回答:“若盛将军真有冤屈,皇上与本宫,都会替盛天青平反冤情。”
“嗯”皇上隔着一道纱帘,在帘后出声回应:“是。皇后所言甚是,若真屈枉了盛天青,定要构陷之人受到代价。但若是你无理取闹,按照律例也当受罚。”
“臣妾知道。”雪然恭敬地拱了拱手。
雪然将三份认罪画押书呈上,解释道:“这三人与宁王之子勾结,构陷我父亲。而这宁王之子与卫国似乎有着莫大的干系。”
皇后低头略过三份供词,又道:“通敌叛国可是一项较重的质控,还是得亲自过问。”
皇上也点头附和,“就依皇后的意思。”
得到皇上皇后的命令,三位纷纷官员开了口,却临时变卦,反咬盛雪然。
“皇上皇后,微臣是冤枉的。是太子妃不由分说胡乱指控,还叫了盛天青一干旧将威胁,逼迫微臣在罪状上画押。”
“没错。是太子妃逼我们替盛天青背锅。”
“皇上,老臣拳拳报国之心,天日可鉴,怎可受到这等□□。”
说话的这位老臣,年岁有点大,头发花白无一根黑丝,肥头大耳,但腿脚极为利索。
他迅速站起来,殿内侍卫追逐其后,他一一避开,停在门口的粗门柱子前,脑袋用力撞去。
侍卫们及时钳制这位老臣的双臂,用力扯回,以防他当场脑袋开花,头破血流,又把他押解到皇帝皇后面前。
这老臣黑沉着面,做出一副随时慷慨赴死的表情。
若非雪然和段烟雨亲耳听见他的狂妄厥词,恐怕也为他所骗,误信他的“忠肝义胆”。
皇后生起几分恻隐,又问雪然:“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都以死明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