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一句却是,让连长晋暂入住东宫,辅佐太子赵傲天读书。
赵靖拿起玉玺,替这道古怪的旨意盖了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皇后,这又是何意?自古哪里有外臣住在后宫的,这不相当于告诉外面连长晋就是太子了。”
皇后:“没有册封旨意,他永远只能是辅臣。至多,是未来储君的爹。”
*
夕阳西沉。暮色四合
连长晋等到一道圣谕,批准他当晚留宿在东宫。
雪然听到是皇上的旨意,本已放下不安,再一细细端详圣旨,发现旨意上面的字,是皇后所写,又重新提心吊胆。
深夜时分,雪然忐忑独坐在寝间。
“咚咚咚。”窗口传来三下有节奏感叩动声。
雪然踞坐于窗边小案前,拉开面前的花格木窗。
连长晋站在窗外,换上与六年前相似的月牙白软缎锦袍,披戴着一身月色。
六年前的上巳节,他也是这样,趁深夜无人时,轻敲兰闺的那扇窗子。
“今晚你先回去吧。”雪然驱赶他离开,正要关上窗户。
连长晋轻按住窗户,说道:“康年,有样礼物要赠予你。”
“嗯。”雪然说道:“通过窗户递给我吧。”
连长晋从怀中取出一支金钗,钗头装有羊脂玉和黄金雕饰,是白玉鼠抱着金稻穗的形象。
雪然想起当年送给他“白鼠抱穗图”的荷包,登时涨红了桃腮,说道:“你竟还记得此事。”
“岂止是记得。”连长晋双颊也飞上红晕,隔着窗框望向雪然的双眸。
雪然“嗯”了一声,低下头,握着金钗若有所思,情意绵长的话藏在心里,也不知道该先说那一句。
“我替你戴上它。”连长晋忽而开口。
雪然点点头,展开手掌心。
连长晋拿过金钗,抚过雪然的发间,插钗于发鬏前。
蹭过鬓发的手指冰凉如水,一如今晚的流泻于窗台的月色。
雪然觉察心尖有暖流涌上,来到脑海时,整张绛红不说,耳朵也粉嫩过春桃。
连长晋不自觉地俯身,贴上一吻。
情到深处,雪然双臂揽过连长晋的脖子。
连长晋加深了这个吻,露出温吞吞外表下的侵略性的一面,试图夺去她唇齿间的所有甜蜜。
被吻得脑袋发懵,雪然节节败退,只好弃甲曳兵,任由连长晋攻城掠地。
直到觉察到擦枪走火,连长晋才缓缓放开雪然。
“早些睡吧。明早见。”连长晋对雪然温声告别。
雪然见连长晋即将转身,忙拽他的袖子。
“要回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