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翻上白眼,敷衍一声“嗯。”
过后,崔旖听了连长晋的来意,便走回院子,客套的礼节都不愿意做足。
连长晋热面继续贴冷面,跟在崔旖身后进入盛家。
盛家的装设与他家似无两样,与雪然分别的五年里,他虽未曾进入过盛家,却对盛家每条小径,每幢阁楼,甚至一花一木都了若指掌。
他这次前来,也没有看腻这些风光,边走边细致留心着,每一处都仿佛伴有雪然的影子。
崔旖把连长晋带到盛家会客厅,两人沿着桌子而坐。
家中侍从们端来两杯茗茶,招待连长晋的茶,用的不是雪然常喝的虎丘茶叶,而是一些不算值钱的市井茶叶,和树叶子水没多少差别。
崔旖对这位前女婿并无好感,恨不得他早点离开,开门见山地发问:“连公子这次前来可有何事?”
连长晋手捧瓷杯,呷了一口茶,不急不慌道:“丈母,小婿前来自然是为了雪然。”
“哪里来的丈母?这我哪里担待的起。雪然现在嫁给了太子,你们两人这桩婚事早就不作数了。”崔旖板着脸,话语冰冷。
连长晋从袖子中掏出一根木簪,交到崔旖手中。
见到这根无雕琢的木簪,崔旖惊诧了一瞬,但仍平静回复:“这根簪子看着眼熟,是冯姨娘的簪子,可是冯姨娘已经死了。”
“她临死前交给了雪然。”连长晋说道。
“你怎么会有这根簪子?雪然她可还活着?”崔旖面色骤变,怀疑是雪然在城外遭遇报复,遇到了不测。
连长晋眉头一挑,安抚道:“伯母放心,康年已经回到皇宫。至于这根簪子,是晚上她遗落在枕边,被小婿拾了去。”
“你们最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连长晋颔首,又气定神闲地补充:“不是最近开始的。最早还是在六年前上巳节晚上。”
崔旖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雪然刚吃过晚膳,突然告辞回房歇息,当晚她院子里的灯早早熄灭了,可转日时,她整个人萎靡不振。
却想不到就在当日,连长晋偷了家中的宝贝女儿。
崔旖气得压根痒痒,她登时面色黑沉,说道:“过去的事就算了。她现在是太子妃,你怎么敢?”
连长晋反问:“可太子是一只猫,这点丈母最是清楚。毕竟您出嫁前与裴贵妃情同姐妹。”
这点说得不假,崔旖很早便知,这大粱国立下的玄猫太子是个笑话,她亲眼见过裴秋月的孩子,是个天生不会哭闹的男孩。
转日宫内传出消息,裴贵妃诞下龙种前一晚,皇上梦见天神托梦,说裴贵妃的孩子乃是天神降世,被封神猫太子。
好端端的一个娃子竟活生生变成猫,崔旖也目瞪口呆,一时无言。
但是,连长晋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雪然她知不知道?
崔旖凝气定神,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后院歪脖子槐树下的玄猫,是你埋下的?”
这回换成连长晋瞠目惊奇,默了片刻,他淡淡道:“是,也不全是。”
“不全是?你的意思是雪然也知道?”崔旖发问。
连长晋没有立刻回答,慢悠悠吃了一口茶,坦言:“是。当日诱发雪然昏迷的点心,是赵傲天先吃下去的,它先是毒发身亡,我们两人刚好目击。遂慌乱下将猫草草埋在,又换了一只。”
说着,连长晋一拱手,向崔旖致歉:“自作主张瞒了这么久,望丈母恕罪。”
“罢了。”崔旖无奈道:“你们两人办事也不干净利索,藏在哪里不好,非藏在家里。猫骨头,最后让我派人埋在郊外,巧立名目立一道墓碑。以后就算是有人查起来,也不会查出与盛家的牵扯。“
连长晋嘴巴抹蜜似的,讨好崔旖:“丈母英明,竟想得如此全面。小婿空有小聪明,智慧不足,幸好有丈母帮忙兜底。多谢丈母提点。”
崔旖对连长晋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