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得住气,免得被看出来,落得连侍郎一样的待遇。”郑氏拿起帕子,捂着嘴巴笑了笑。
与此同时,会场中所有人都恢复宴会开始时的宁静。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太后。
雪然的那一声“康候”就像一根鱼刺,刺在太后的心里。太后现在当着太多人的面不好发作,那连长晋方才救了太子的命,她不能立刻恩将仇报的,但若让她隐忍也很难做到。
“曹嬷嬷。”太后轻唤一声侧立在旁的侍从,吩咐:“去请诸位到后山戏台子那边,压压惊。”
曹嬷嬷躬身听命,问道:“回禀太后,安排他们唱哪一出?”
庆生宴若是要放戏,一般是放大闹天宫之类的热闹戏码,但太后此时情绪不佳,她不敢妄自做决定。
为谨慎起见,曹嬷嬷向太后重新确认一遍。
太后淡淡道:“就昨天咱们说的那出。”
“嗻。”曹嬷嬷听命退下,着手差人在御花园召集戏班子。
此时天色逐渐变暗,再晚一些就该宵禁了。在场不少人并不住在都城,先行请命告退。
连长晋家虽住在城中,但与皇城较远,也向太后请辞。
太后这一出好戏还没开演,怎么肯放过连长晋,她道:“别人可以不来,但连侍郎可不成。连侍郎可是救了哀家宝贝孙儿的大恩人。”
雪然产生一种不详预感,但以免节外生枝还是缄口不言。
在场稀稀拉拉十几个人一并移往御花园,周栀子与裴贵妃、裴朔三人坐在一起。
雪然的右边坐着皇后,左边空着一个位子,是方才郑氏坐的位置,方才的闹剧过后,来杨攸跻携妻子早早告辞回府。
连长晋是外臣坐在后排。
太后盯着郑氏的空位,突然道:“雪然的旁边空着,要不让连侍郎坐过来。雪然不会介意吧?反正你们两人平日里也在东宫南书房见面。”
曹嬷嬷走到连长晋,半催促着:“连侍郎,请吧。大家都等着您坐好,才能开戏。”
戏幕一拉,左右两侧站着的戏子们纷纷上台。
几名打扮得战国士人的戏子,身着华服,脚上蹬着珠玉装饰的鞋履。
原来台上唱的是有着珠履三千客[]的春申君。说的是赵国使者平原君,拜访楚国名士春申君,却带着玳瑁簪和珠玉装饰的剑鞘,以此炫耀赵国富有。却不料春申君的门客出来接见,每个人脚下都脚踩珠履鞋。
这出戏经过宫人们改编成谐剧,的确适合庆生宴等热闹时看。
后排的人哈哈一笑,第一排的人却都面色凝重。
座位里面每排之间都空着较远的距离,第二排只能看清轮廓,第一排离着戏台较近,依稀可看清台上戏子的面貌。
太后自言自语:“这个春申君有点眼熟。”
听到这话时,雪然捏着葡萄干的手指一顿,偷看连长晋,到真有一点像。
连长晋淡定自若地啜饮花茶,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一直盯着台上的戏。
在场的所有人心照不宣,却没有人敢发声,扮演春申君的戏子虽穿着战国的衣裳,但身材气质却悉同连长晋。他们想不通安排的这一出戏是巧合,还是太后有意的。
太后率先打破宁静,哈哈一笑,忽道:“我记得这春申君还有一处典故,叫移花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