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护在手里,生怕对方再次抢走。
连长晋想起过去的日子里,雪然每次与他见面,她头上的发式都会改变,式样比成为太子妃之后还要繁复,便问道:“之前的飞仙发髻也是她做的?”
“是。可惜她今夏染了疟疾,恐怕命不久矣,这支发簪是她留给我的遗物。”
雪然顾虑到连长晋方才的说法,没有重新插入发髻,命令冰蕊将木簪放回木匣收好。
连长晋犹豫片刻,问道:“你说疟疾?听闻今年永安街附近有小爆发,但已经秋日时就已经消灭,竟蔓延到南城。盛家其他人也有感染?”
雪然摇摇头,“只有冯姨娘,怎么得的我也不清楚。但其他人目前无人感染。”
两人边说着边走进南书房。雪然怀抱着赵傲天,坐在棉垫上,对连长晋叙述此行见闻以及对他请托兄长复学的事。连长晋摇摇头,他冷漠得很,只肯让兄长参与测考,之后再行决定是否复学。
门口传来尖锐刺耳的禀报声:“太后娘娘宣太子妃到慈宁宫。”
雪然不知太后召她是有何事,出门一抬眼见头顶上有一群乌鸦飞过,发出凄厉叫声。她并非相信天相预兆之人,但直觉而言太后的召见未必是好事。
太后宣召之人只雪然一人,没有宣召太子或是谁。雪然独自一人走去慈宁宫,连长晋留在南书房里,与赵傲天一人一猫瞪着眼睛干等着。
慈宁宫内点燃着龙涎香,门扉一敞,暖香摇曳。
雪然一进门就毕恭毕敬地弯身施礼,抬头一看太后,平日里常挂的慈祥笑意全失,眼里全是怒意。
“不知太后娘娘急着寻雪然是有何事?”雪然问。
太后耷拉着脸,“你自己看看。”
紧接着,旁边一位值班太监在雪然身侧停下,端来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雪然瞧着极为眼熟。太监扯开红布,露出盘中的几块白玉碎片。
“太子妃可还眼熟?”太后对雪然明知故问道。
雪然当然记得,是她之前摔碎的白玉观音,但她装傻充愣,咬死不肯承认:“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看着玉质一般。老祖宗若是喜欢玉器,回头臣妾可以帮您找些品质更好的。”
“更好的?就跟东宫里狸猫换太子的一样?”太后冷声质问。
雪然本就心虚,听到狸猫换太子五个字,睁大杏目。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当日摔得粉碎的送子观音像,而是五年前中毒身亡的玄猫太子。
她扑通跪下,声音因害怕而微微颤抖:“臣妾.......”
“且慢——”皇后的声音自宫门传来,随后通报的太监才跟上通报皇后娘娘和礼部侍郎连长晋的到来。
皇后走在最前面,连长晋跟着皇后进入慈宁宫。
太后见雪然双目发虚,定是心里藏着什么秘密被她无意点破,正要好好地拷问雪然,皇后的扰局让她心情恼火,不免眉头紧缩。
她瞟了一眼连长晋,怒火不觉烧到他身上,冷瞟过去一眼责怪他多事。东宫安插的耳目早有说过,连长晋与雪然关系密切,定是他寻来的皇后。
“皇后娘娘所来何事?哀家这里正有要事与雪然相谈,可否先在西暖阁等候?”
皇后体贴说道:“管教太子妃是臣妾的事,哪敢劳烦太后娘娘。她若有做不对的地方,回头臣妾替您说道说道她。”
雪然四肢麻木,睃一眼连长晋,见他在皇后身后静立,目不斜视,也猜不透心思。
太后自从知道雪然与连长晋曾有婚约后,之后怎么看都觉得两人藕断丝连。他俩就算是干巴巴站在天涯两段,她都觉得俩人之间拉丝。
何况雪然总不安地瞥看连长晋,还就在太后她眼皮子底下,太后难免感到不快。
太后发难道:“太子妃在看哪呢?还有连侍郎因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