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撞上的瞬间,似乎我们两个人都愣了下。
那短暂的瞬间像是把时间凝滞了一般,那时的我没有多想,而此刻回想起来却像是识破了什么机缘。
对视瞬间异样的感觉似乎就在预兆着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看不见的关联。
作为社恐人士我当时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打道回府。但半个身子都进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哥哥们好~”
几个大哥哥温柔回应,我缩手缩脚地走过去,找了个空位置坐着。
我这人总能在最慌乱的时候装的最淡定,把自己伪装成空气,没有和任何人有交集,自顾自坐着玩手机吃东西。
那时我抱着不砍掉十斤肉就砍|死自己的决心在减肥,决心则在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时瞬间碎成渣。
他们几个大男生嗨歌的嗨歌,划拳的划拳,打牌斗舞的什么都有,而我像只老鼠一样咔嚓嚓地从桌头吃到桌尾。
吃完蒜香鸡翅我下意识吮吸手指,却像是感应到什么,抬眼望去,和那人四目交汇。
席璟严穿着黑色的冲锋衣,骨相利锐,此刻的目光里却含着不细看很难察觉的笑。
我放嘴边的手顿时有些尴尬,故作淡定地拿纸巾擦了擦。脑子里飞速思考,出于礼貌我此刻应该和他打个招呼问个好。
我刻意避开他逼人的视线,随便端起一杯鸡尾酒递给他,笑:“哥哥好,我叫江蓓蓓。”
“宝贝的贝?”
“不,蓓蕾的蓓,带草字头的那个。”
他没再说什么,伸手端走我手里的酒杯,换上一杯橙汁,淡声道:“小孩喝什么酒。”
我下意识反驳:“我才不是小孩儿。”
“那也不许,你哥醉了我们几个男的能应付。这里就你一个小姑娘,在这种环境下远离酒精保持清醒永远是正确的。”
我笑着示意了下一旁玩疯了的杨屁:“不用担心,我家长在这呢。他就算醉的跟烂泥一样,也会保留一丝清醒注意着在这边的我。”
他笑:“想不到他在你心里还挺靠谱。”
“当然,”我喝了一口橙汁,轻描淡写:“我哥在,天塌了我也不怕。”
他笑了笑没有再搭话,而我继续忽视他吃着面前的东西。我把桌上的东西都尝试了一遍,随后将目光落在离我较远的白巧克力慕斯上。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去拿,他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将那盘小巧精致的点心放在我面前。
而我的焦点第一次发生偏移,他的手竟比那慕斯更吸引我。
骨骼分明极具骨感,上面青筋缠绕却不显突兀,手指奇长,每一根都跟嫩竹一般,腕上戴着红褐色的菩提手串把他腕骨部分衬托的更具质感。
我盯着他的手没舍得抬起视线,微微含笑地说了声谢谢。
虽然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但自从和他有过短暂交集后,我就再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了。他身上冷冽极具压迫感的气息让我有些不适应,即便他后半场再没开口过,我吃东西的姿态也收敛了许多。
他几乎没有参与他们的游戏玩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身上那股禁欲不容亲近的气息也惹得那群玩闹正嗨的人不得不冷落他。
思绪因他漂浮,我不自觉地偷偷将视线移向他。
猝不及防的,他抬眼。
被抓包的瞬间我立刻挪开视线,抓起果汁猛喝一口,却直接被呛到。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立马起身拍了拍我的背,抽了两张纸给我,蹙眉问:“好点了吗?”
我尴尬的无地自容,点头说:“谢谢。”
他微叹:“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默了下,他说:“我帮你报警吧。”
“啊?”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我,“报什么警?”
席璟严说:“饿成这样,杨屁是多久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