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还得蒙在鼓里。他的爱妻又回来了,娇妻幼子,尽管妻子变了个面容,但还是那个人,他喜欢,今日整个人弥漫着股子喜气洋洋,难以掩饰内心的欣喜。
他的妻子兜兜转转回来了,放不下他和幼子,舍不得见他两受苦,他与妻子又成了一次亲,他发誓这次绝对好好护住爱妻。
建明帝身子不好,精神不济,只对着这对新婚夫妇说了几句贺喜的话,赏赐了一堆珍宝,顺便嘱咐了一下弟弟,母后那边等着他过去,便没精力应付这对小夫妻。
洛安辰见皇兄精神不大好,忙带着新妇行礼告退。
出了大殿,洛安辰脸色不大好,他不想依皇兄的意去拜见母后,之前母后老为难妻子,令他不喜。他从小母后对他忽视就罢了,成婚之后母后还时不时为难知知,他更不想带着妻子去拜见母后。
大殿外早已有銮轿等候,轿子前宫人早焦急等候,见两位新人出了殿,赶紧上前迎接。洛安辰见是母后殿内的宫人,本欲不理会,拉着谢知微就走。
谁料,谢知微低声道:“王爷,走吧。晋朝以孝治天下,新妇不见婆母这不合礼数,王爷即使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该为妾身考虑考虑。”
洛安辰略一思索,的确如此,若此次不去,言官首先诋毁的是他的新妇。
心一横,揽着谢知微一同坐上轿撵。
轿撵宽敞舒适,座下的垫子厚实,由金丝银线精心织就,轿的四角各挂着一盏六角琉璃宫灯,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莹莹的光辉。
若不是宫里一路上有人,洛安辰都想一路上紧紧抱着谢知微,让她省着点力气,不必走路。不过还好有轿撵,两人在轿撵上端坐着,宽阔舒坦,谢知微掀开帘子看向不断倒退壮丽宏伟的殿宇。
一旁的洛安辰,无瑕想别的事,只紧紧地攥住爱妻的手,怕她又一次离去。昨晚一整晚回想着这段时日发生的过往,都是他的不对。若重来一次,他恨不得早早等候于沈念念被接入沈府时,不顾一切将她求娶,爱妻就不用受这么多的磋磨。
他喃喃低语:“是本王不好,若本王早日认出你,你就不必受这么多的磋磨。”沈念念在沈府过的如何,他早已有耳闻,可他那时在寺庙里潜心当着和尚,连自己的儿子都没管好。
“没事的,这不是回来了吗?一切都会好的。”谢知微靠在洛安辰宽阔的肩膀上,头顶上几缕碎发蹭的他的脖颈处一阵痒痒的。
“是啊,你回来了,咱们都好好的。”洛安辰心似有所动,另一只大手轻抚着爱妻顺滑的黑发。
慈安宫内,太后焦急地等待着,不住地问一旁的心腹赵嬷嬷,“你说说,安辰那孩子会不会不愿过来。”
赵嬷嬷见主子心急如焚,只好低声安慰道:“主子,不会的,听说已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内侍来报,“娘娘,武亲王及王妃到。”
太后忙抚了抚发髻上的钗环,正了正衣襟,指甲上的丹蔻鲜亮夺目。“那等什么,快传!”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儿媳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忙让这对新婚夫妻起身,赐座。“知微,你与哀家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成亲了,怎么能叫哀家太后娘娘呢!”
谢知微低头浅笑,“是的,母后。”
两人入了座,身前的紫檀木桌案上摆放着各色的果盘,有西域的葡萄,晶莹剔透,广州的荔枝,红的发紫,新鲜的柑橘,又大又红的水蜜桃等,瞧得谢知微心痒痒,盯着那些蔬果想流口水,有些若没有宫里赏赐根本吃不到。虽然有时在“梨苑”能吃到葡萄,她是那里的贵宾,毕竟弄来的葡萄少,品质自然不能同宫内比。
尤其那荔枝,八百里加急堪堪只剩两小箱,皇帝仁孝,专门给太后送了一小箱。
太后见谢知微盯着桌案前鲜嫩多汁的水果,想必是馋了,笑呵呵地说:“知微,你若喜欢,带一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