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绝交,那便只有一个方法——主动和好、认错,别管谁对谁错。
旁人总说关静是被宠坏的小孩,但林声声偏偏喜欢关静的脾性。大约是看惯了自己的闷葫芦儿子,就爱看热烈、灿烂的火焰,一把火将所有人事物烧得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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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仍有几个人没有退出连接在闲谈,陈恪在客厅大理石桌上批文件,一边听着,偶尔也会抬头看枯败庭院里的风。
风是有形状的,只要拂过柔软的草甸,或是跟随雨落,便会显形。
闲谈间,林正川率先提起上一回见过的关静。
“恪哥,那个关静和你是什么关系?感觉你们很熟悉,却又不像是朋友。”
陈恪抬眸,手中的签字笔落下,稳稳当当地摆在白纸黑字上。
“不像朋友吗?”他淡淡笑着问道。
“一点也不像。”
朋友是平等的,但关静身上有着汹涌到要溢出来的高高在上感。她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都仿佛理所当然,绝不会被他人否定。
林正川没敢说这些心里话。
见提起这件事,方凡英一周前的记忆也复现在脑海。回想起那天,到最后挫了她自尊心的并不是那位导购,而是关静。关静这个人,似乎永远不会感觉到尴尬、羞耻、害怕或者是不忍心。她像极了被宠坏的小孩,从没遇上过什么挫折。
“那位关小姐家里很有钱吧?”
长辈的宠爱,再加上同龄人的阿谀奉承,才能养出那样的个性。
陈恪没有回答方凡英的问题,眼中有短暂的失焦。
“不算朋友。”
朋友这样的词,断然不是形容她和他的。
“那是?”
阖眼再睁开时,回忆已被他从脑海里驱逐。陈恪低头继续批阅文件,对不完整的回答做了简短的补充。
“我们认识很久。”
“很久是多久?”
是多久?
二十年。
而这只是至今为止的数字,它并没有完结。
深夜时刻,不该有人造访。但门铃却意外地响了。
没等陈恪走过去,门外的人已经开始输入密码。
陈擎?还是林声声?
最近正是梅雨季节,放晴的日子没有多少,泼天的雨才是常态。此时庭院里正风雨交加,他们怎么在这个时候来,却不提前打一个电话?
密码输入正确后响起悦耳叮铃声,门被打开。
同一时刻那方向,有个清冽泠然的声音与雨水一道飘洒进来。
“没换密码?”
一个疑问句,里面却没有多少疑问的语气,淡然得只是在陈述一个被她发现的秘密。
陈恪停在了大理石桌边,静静地看着进来的那个人。
倒在门外的伞挡不住斜风下的雨丝,她身上落了些雨,湿漉漉的。双眸前蒙了层被灯光照亮的薄雾,白T有些地方被水侵透,微喇的浅色牛仔裤脚边缘浸染成更深的颜色。
陈恪没有说话,没有问她为什么在一个不眠雨夜只身前来。
静谧的房间,除了雨声,别无其他。
关静缓缓抬起眼,赤足往里走,与陈恪擦身而过,走到浴室用一块洁白的浴巾擦拭起头发和颈部。
她说明来意:“我有个东西落在这里了。”
陈恪等着她的下一句。
“内衣。”
她平静地说出这个词,睫毛下融入阴影的眼眸观察着房间里的男人。
“应该是落在次卧浴室里了,你……哦不对,打扫房间的阿姨有看见吗?”
在她让陈恪扔了她从前所有的衣饰后,她为了一件内衣亲自过来了。
从前的陈恪,即便不会失态,面庞上的冷漠也会因为她一句话而融化。
但现在,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