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口,那一个排的士兵也站到了大内侍卫们的对面,一个个进入了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和珅、刘墉和福长安三人事前已经知道,这位姓邓的男子是北海军统管战船的人,按照大清这边对应的级别,应该是个从一品的水师提督。不过和珅知道北海镇的体制而历朝历代完全不同,所以对邓飞也不敢轻视。 看到邓飞抬手准备抱拳,和珅这才笑呵呵的起身,冲邓飞拱手道:“这位就是邓大人吧?本官和致斋,奉皇上钦命来此,乃本次会面的正使。” 一个身穿蟒袍黄马褂、长得和福康安略有几分相似的官员起身道:“本官福诚斋,奉皇上钦命,忝为副使。” 刘墉暗暗叹了口气,也是拱手道:“本官刘崇如,奉皇上钦命,忝为副使。” 要不是提前已经知道,邓飞肯定得乐出来。他向三人介绍了自己和化名的江藩,众人这才落座。 谈判一开始,福长安首先发难。 “请问阁下,为何要攻打金州水营?杀害我方将士?” 邓飞微微一笑,眯着眼向福长安道:“理由很简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这个解释够不够?” “我尼玛......”福长安气的差点拍桌子。 只听邓飞又道:“三位,咱们今天不妨把话敞开了说。北海镇和满清是敌对关系,无论我们想打哪都是合情合理。所以就不要在原因上纠缠了。咱们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如果解决不了,那我们就去北京城直接跟乾隆谈。” “放肆!”刘墉一拍桌子,面露愤慨。 和珅一抬手道:“福大人、刘大人,这位邓先生所言的确是实情,都别急。”说罢,他抬头看向邓飞,面带微笑道:“还请邓大人说个章程,你们要朝廷如何才会退出大沽口?” “第一,”邓飞举手伸出一个手指,“我们希望能在辽东半岛采购八万石大豆。” “好,这个不成问题,本官会奏明皇上。” “第二,我们要人,准确的说,是流民。” 福长安急了,连忙道:“岂有此理!我大清海清河晏,天下安宁,何来流民?” 刘墉也斥责道:“实在荒谬!不知阁下从何处听来这等不羁之语。我皇上如天之仁,凡逢饥荒灾馑,无不是通力施救,调拨钱粮,令各地广设粥棚,又豁免赋税,使百姓安生立命,天下无不称颂。” 邓飞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目视福长安和刘墉道:“两位,乾隆五十一年河南大灾产生了多少流民?五十二年黄河决堤又有多少流民?更别说今年河北的水灾了,需要我跟你数出来吗?!” 他扫视和珅三人以及身后的一帮文武官僚,最后盯着和珅怒斥道:“重庆城外遍地的窝棚,无数饥民在嗷嗷待哺!南巴老林里触目可及的逃荒百姓,衣衫褴褛,到最后逼得他们为盗为娼。他们还不是想有条活路? 而你们诸位,一个个无不是锦衣玉食,老百姓的死活在你们眼里都是什么?!盛世?这就是你们天天唱着的盛世?” 和珅心里突的一跳,他感觉对方像是知道自己敛财无数的秘密。此时在座的七八名满清官员,一个个无不是脸色阴沉,邓飞的话就像是鞭子,抽的他们脸上火辣辣,心里惶惶然。 只听邓飞最后道:“真是可笑!堂堂大清,一场海战败了而已,竟连直面对手的勇气都没有,居然找了两个英国强盗来试探,还让个道台乔装成书办。你们还有点骨气吗?万里白山黑水竟养出这么一群玩意儿来!” 他越说越气,脑海里不断的闪现几十年后坚船利炮逼压国门、咸丰仓皇北逃、随后签下了一个又一个卖国的条约的画面。 诚然,在一次次反抗侵略的战争里,也出现了不少忠勇为国的军人和有志之士;但那又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