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女子相同的黑色缎带抹额。右手与那女子十指紧扣,左手上没有握剑,紧紧地捏着一件纯银打制刻有剑兰图案的剑鞘。
江澄瞧着二人的模样,有一点愣怔,这两个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男的便是之前投靠东北境男子国被明帝下旨一旦抓获立即处死的杜公子杜梨绛,女的是这杜梨绛原来的妻主,前任安州守将霍丹。
且不说这杜梨绛一个叛逃之人为何没有被董云飞他们当场处死,便是这霍丹,之前因为这杜梨绛投敌,明帝怒她管教夫郎不严,罚她去新州编管,眼下却是怎得到了京城,还同这杜梨绛十指紧扣,看样子居然还十分在意这杜梨绛?
江澄眉头微皱,他不管这杜梨绛,只看着霍丹怒道:“你被编管新州,岂能随意离境,就算是不舍这姓杜的,你也该爱惜你的性命!”
“末将霍丹携拙夫梨绛见过大人。”霍丹不接他的问话,却拖着这杜梨绛往前一步向他躬身行礼。
江澄往旁边侧了侧身,不肯受她二人的礼,他想起之前明帝在朝堂上气得玉颜铁青的愤怒模样,冷声替明帝责问二人道:“你们妻夫两个,原本都是布衣百姓,朝廷开绝伦科,你们凭借武艺除授官职,朝廷征伐三国,你们凭借武艺建立功勋,朝廷给你们的封赏不比那些世家女妹豪门公子少一分,你霍丹从一个玄武投靠凰朝的流民女孙做到一州将军,你杜公子从一个蕉州乡下猎户之子,到终身享受从七品武将的俸禄,朝廷何曾亏待你们分毫?可你们是怎么回报朝廷、回报陛下的?你霍丹为见夫郎从编管之地私自回京,你知道不知道你这行为与犯人越狱别无二致?你杜公子因为妻主纳了个小郎,你就背叛朝廷往投敌国,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就是因私废公忘恩负义,朝廷诛了你的九族都不为过!”
他一边责骂,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思量,男子军夜里回京,这霍丹今天就出现在京城,那多半是早就已经从新州跑出来了,不过,这杜梨绛随着男子军返京的事,连他都事先不知,那这霍丹是怎么知道的?杜梨绛告诉她的?这么说杜梨绛对这霍丹也是情意犹存?
那霍丹和杜梨绛两个由着他斥骂,一声都不吭,待他责骂声停下来了,霍丹便屈膝跪了下来,“大人息怒,末将知道大人生阿绛的气,可是大人,阿绛他之前是受了大委屈的。”
江澄不认这句话,继续替明帝骂这杜梨绛:“他再有委屈也不是朝廷给的,陛下从来不曾委屈他!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一己私怨辜负陛下辜负朝廷!”
霍丹连忙改口,顺着他的话道:“大人教训得是!是末将让阿绛受委屈了,他以为末将不爱他了,伤心伤透了,这才做出傻事来,可是他瞧见末将去找他,他就明白过来了,他在阵前倒戈帮着咱们男子军拿下了浮云山,他已经尽力地弥补他的过错了。大人,末将求您帮阿绛在圣上面前说句好话,请圣上对他从轻发落。”
江澄敏锐地把握住霍丹话里的意思,他向这妻夫俩求证道:“你是说你从新州出发一路到了东北境浮云山,这杜梨绛一瞧见你去找他,他就反戈了,浮云山就被我军拿下了,事情就这么容易?浮云山那帮心高意大的男子就这么听他的?”
霍丹苦笑了一下:“他们当然不肯听他的,大人您瞧”,霍丹说着话站起身来,把宝剑交到杜梨绛手上,先扯下自己额头上的缎带,再把杜梨绛头上的缎带温柔小心地解了下来。
两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一道食指长的贯通伤,那伤显然是还没有彻底长好的,疤痕像蜈蚣一样十分丑陋,一下子就把两个原本瞧着还算过得去的青年女男,变成了面目狰狞的丑八怪。
江澄缓了语气,问这杜梨绛道:“怎么回事?”
杜梨绛的回答十分轻描淡写:“阿丹去找我,跟我说她心里还是爱我的,她虽然纳了小覃,可是心里头是仍旧是爱我的,没有我,她是要活不下去的,她宁可被朝廷降罪也要来见我一面,我看她万里迢迢过来找我,一路之上连客栈都不敢住,风餐露宿,晓夜兼程,整个人都跟个野人一样了,我心里就知道她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