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重要还是差事重要?澄儿和关卿根本就不知道,他俩要真有个三差两错,朕和阿淳能哭死。”
她这话说得多少有点抱怨的意思,薛恺悦听见了,忍不住笑她,他一翻身吻上她优雅的脖颈,十分耿直地揭破她的谎言:“陛下说的好像都是澄之的错,陛下要是拦着他,不许他那般拼命,澄之还能抗旨不成?”
这意思是怪她名义上不舍得,实际上拿人当臣下一点不拦着?
这多少是事实,毕竟她和江澄之间最主要的还是帝臣关系,在她一统四国缺人用人之际,江澄做事勤谨又极有能力,她很是倚重他,自然也就不会尽全力劝阻。但江澄毕竟不止是她的臣下,她这半年本就担心江澄过于忙碌,早晚会步史上那两个男相的后尘,她又是个很要面子的大女子,被薛恺悦这么直白地说到脸上,面子里子都受不住。当下她抚着薛恺悦光滑而劲健的后背,咬着后槽牙下了决心:“悦儿说得对,朕这回说什么也得拦住澄儿,不许他太早走。”
眼下已经是三月中旬,按之前她和江澄定好的方案,江澄应该很快就会前往北境修河道,嗯,她想着她可以先派人去北境打前站,把前头的准备事宜都做好了,到四月里再让江澄过去指点一下,而后到五月天气变热的时候,就让江澄回来。养了那么多官员,不能只累她的澄儿一个不是么?
薛恺悦专心致志地啃着明帝下巴下方那块雪白的软肉,并不接话,他对于江澄是不是要早些出去办差并不怎么关心,他今日也不是有意同明帝谈这个的,只是顺口说到了而已。
“悦儿乖”,明帝怕薛恺悦再继续下去挑起感觉来,不敢放任他过于腻歪,她轻轻往上抬了抬薛恺悦的肩膀,让彼此之间有点距离,而后没话找话地道:“云儿三个一回来,朕会把玉儿和从儿提成贵君,云儿暂时落空,悦儿帮朕多哄哄云儿,别让他太难过。”
“臣侍会的,陛下也多哄哄他,毕竟小云是受委屈了。”薛恺悦多少是有些替董云飞惋惜的,同样三个人出门打仗,就因为董云飞膝下没有公主,就无法晋位贵君,这怎么看都不大公平,若是董云飞较起真来,难免伤心。
明帝何尝不知道她这么做有欠公平,但董云飞之前打伤人命,那弹劾董云飞的左正言薛灵珠眼下还在北境做小县令呢,她这会子就把董云飞也晋成贵君,那些与薛灵珠关系好的朝臣,岂能心平气和?一定会旧话重提,没准把江澄提前派人劝降男子国的事都能拉出来鞭析。
她无奈地拍拍薛恺悦:“朕会的,可是朕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云儿很听悦儿的,悦儿多管顾他些,一准没错。”
“好”,薛恺悦轻声应下,便觉有些体乏力倦,打了个呵欠,伏在她肩膀上睡着了。明帝把锦被拉过来给彼此盖在身上,右手用力一弹近处的灯烛,也沉入梦乡。
次日二十一乃是大起居,明帝记着昨日薛恺悦所说,把臣下们的奏事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直接当场宣旨,调鸿胪寺丞彭姿前往北境先行勘探河道选址备办土方木料,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她的意思是觉得这彭姿之前走罗幻蝶的门路贿赂江澄,她未予处罚,眼下这去北境修河道是个苦差事,朝廷里闲散官员比如梁梦诗几个都才去地方上转悠了一圈,她不好立刻再派她们,那就干脆派这个戴罪之身的彭姿过去。
她哪里知道这彭姿之前就向罗幻蝶请求要随着江澄去修河道,因为修河道是个立功的途径,将来很容易升迁,后来钱文婷和叶衡在朝堂上指责彭姿和罗幻蝶向江澄行贿,罗幻蝶就不敢向江澄提起这话了,今日她歪打正着,把彭姿激动得简直要当场哭出来了。
“微臣彭姿,谢陛下给微臣做事的机会,微臣一定勤勤恳恳,不负圣恩!”彭姿连连叩首,把额头磕得一片红。
自己随口一个任命,这小臣下就这么感动么?明帝唇角一弯,心情越发好起来。
这样的好心情之下,她在散朝之后,瞧见顾琼穿着一身淡雅春装捧着点心盒子俏生生地立在睿思殿前空地上等她的时候,也没有生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