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意(2 / 4)

了这一胎,就不怎么上朝,连户部侍郎本份内的差事,都是能推则推能省就省,怎么肯再去做份外的事?江澄心头无奈,口中仍在坚持自己的观点:“我可以另外找人嘛,比如那个修书处的周恒,或者干脆就让齐苗来做。”

总之,为了这学堂的事,折了一个最为能干最为出色就算不是前途大好也是要职在身的顾璟,他还是觉得得不偿失。

苏澈撇撇嘴角,提醒他道:“不让你觉得得不偿失,还能算是惩罚?”

江澄一怔。如果每次做事,都要折一员大将,那着实要三思而后行,能不做就最好不做。或者明帝的意思便是要他以后不要轻易替男儿们谋划什么。

看他神色黯然,顾璟有些不忍心,继续吃了两口菜,接话道:“澄哥,我琢磨了一下,陛下这是一石二鸟,她不光是想让你长个记性,她也是在削弱琼哥的力量。”

“就因为你俩都姓顾?”江澄并不知道顾璟之前给顾琼颠倒黑白营造舆论的事,只以为明帝是纯粹看着顾璟姓顾才要把顾璟的职位撤掉,心里头更加高兴不起来。

“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琼哥被陛下罚那会儿,我帮了他点小忙。我让家里的婢女仆侍到处说琼哥是因为同萧冰月对着干才被陛下罚的,还说琼哥宁可被陛下罚,也不能让鉴往处的那帮渣女娶纳如君堂的男儿,那些去天心楼买首饰的正君可感谢琼哥了,天心楼的生意,比前更好了些。”

顾璟闲闲地道出他前阵子做的事。

江澄这才明白,不过他也就更加替顾璟鸣不平,“天心楼的生意好,这对陛下终究是好事。如果是因为这个,你还是冤了些。”

顾璟摇摇头,一点不替自己喊冤:“冤什么啊,财大气粗还想左右舆论,这是帝王大忌,这也就是琼哥没女儿,要是琼哥膝下有公主,这回我铁定被罚得更狠。”

江澄愈发沉默,明帝对于顾家的确是既用且防,顾琼那个表姐邵诗茹就是因为向御前护卫打听了一下顾琼被送去了哪里,就被明帝遣去地方上打理盐场了,虽说经营盐场是个优缺,能落不少银子,但对于邵诗茹来说,长年累月在地方晒盐,远离京城消息闭塞,当然不如在内侍省做官更能帮到顾琼,如果顾琼膝下有公主,那明帝肯定比现在更加防范顾家。

只是天子对朝臣总是既用且防的,对后宫也不会全然宠纵,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他再不高兴,又能怎样?认清事实,在这艰难的时势中奋力前行才是正道。

江澄沉默了一会儿,就自我振作起来,用新的话题鼓舞士气道:“陛下今日已在朝堂说提起,东北境的土地允许百姓自往开垦,男子无论有无妻主,只要愿往垦田,便可得田两顷,就连之前男子国中的那些造反男子,也可得田一顷,我男子军中有功男儿,更可按军功得田五顷乃至数百顷,有了这可做永业的土地,那些没有妻主的男儿便从此有了谋生之路,那些在妻主身边过得不如意的男儿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再不用看妻主脸色。”

苏澈微笑着给他泼了点冷水:“没有这么容易,截止到去年年底,全姚天的男子共有五千八百五十六万两千四百五十七人,目前有自己的土地的十不足一,眼下就算这余下的男子中只有一半人想要获得这东北境的土地,一人也只按他垦田一顷算,也需要两千六百多万顷土地。这东北境究竟有多少土地我不知道,但我想撑足了也就一千万顷吧?能够都给男儿?”

江澄接话道:“东北境的土地数额,我曾经听人说起过,之前钱尚书陪着圣上出巡的时候,也曾经同着柳相估算过,易于开垦的大概在一千一百万顷,当然还有好些不易开垦的,可能不易开垦的比容易开垦的要多一倍不止。”

他说到这里也就明白了苏澈话里的意思,他斟酌了一下道:“也不是人人都乐意去这东北境的,要去东北境就要抛弃原来的家业,已经有土地的自然不会去,有妻主的男儿绝大多数都是不会去的,没有妻主的有别的谋生门路的也不会去,全天下肯去的男子,有一成半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