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劾(2 / 3)

却又失了妻主欢心,你想想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顾琼暗暗点头,同为男子,他能够理解这梁府少正君的担忧。只是,这世上的事哪有两全的?既然想要得个女嗣,那就不能畏首畏尾,若是总怕在妻主面前失了贤惠温柔的形象,那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都不做,保守着贤惠的名儿,静静地等着别的男儿给妻主诞育女嗣,等着人家父凭女贵挤兑自己,等着那偌大的家产全都与自己无关,难不成那日子就好过了么?

那梁府少正君言罢,劝慰他的男子道:“二哥你也不要太灰心,尚公子既说这药会有灵验,就一定会有灵验,你只管服药,其他的都先别管。”

那梁府少正君只管叹气:“说不得,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很不信任这得女药的药效。

哪个医者都不会允许别人质疑自己所配制的药的药效的,尚然兮插话了:“梁少君倒也不必这么说,咱们这药虽不敢保你一定能得女儿,但你只要足量服用,又能请动妻主,那就必然会有身孕。远的不说,大理寺卿叶衡叶大人的正君,梁少君是知道的吧?他已经服了这药一个月了,今早过来调药量,我给他诊脉,看他的情形,多半是已经有孕在身,因日子浅,我还不敢确定,便让他先不要声张。”

顾琼听得极为惊讶,他没想到叶衡的正夫也在服用这得女药,而且居然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就已经有孕在身,眼下尚然兮都能诊出脉象了,算起来,那便是初服药的前十天就已经得了身孕。这药竟是如此灵验么?

他想起自己也已经服了十天,而且在这十天里面,他承了三次宠,不知道是不是也能像叶家正夫那般幸运?

顾琼把手覆在了小腹上,心里头生出殷切的期盼来。这期盼像春天的小树苗,经过一夜春雨的滋养,蓬蓬勃勃地往上生长,眨眼之间就长到半人高。

那梁家少正君对叶衡的正夫也是很熟悉的,听了尚然兮的话,也是又惊又喜:“叶家哥哥比我还要年长个两三岁,他都能有孕,那我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他们都没什么可担忧的,顾琼又有什么可忧虑的?她在这梁少正君和那位陪同的男子走后,进到正房中让尚然兮给他诊脉。尚然兮很是细细地给他看了,调整了药量和一两味药材,并且很坦率地跟他讲,他的身体眼下极适合受孕,倘若能再承一两次恩宠,心想事成的希望便极大。

顾琼自然是盼着心想事成的,在体仁堂等着侍儿们把药制成药丸的功夫,脑海中便想了无数个笼住明帝的主意。

其实,倒也不用他怎样刻意拢明帝的心,眼下赵玉泽三个还没有回来,薛恺悦还没到双满月,沈知柔身体不好,宫里适合承宠的人少,对于明帝而言,只要顾琼不辞辛苦,她并不介意多宠他一两回。

是以,这日晚间,明帝从陈语陌府上赴宴回来,瞧见顾琼俏生生地立在皇仪宫门前迎候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琼儿这么早就过来等朕了?”

顾琼抬眸看她,梨涡浅笑:“景卿说,臣侍的新宫院就要修好了,臣侍想在琳琅殿中再招待一回陛下。”

他这纯粹是借口,他回宫后就在琳琅殿中泡澡更衣,又吩咐厨郎给明帝焙制点心准备菜肴,根本没去映天宫查看,哪里知道映天宫是快要修好了,还是尚需一定时日?但他料想明帝也不会去核查,便放心大胆地扯谎。

果然明帝往他身上瞧了一眼,很是知情识趣地不揭破他,反而顺着他的话头笑吟吟地道:“朕也有此意,这便同琼儿宝贝一道过去。”

明帝这晚连皇仪宫的门都没进,次日早上又是直接从琳琅殿乘玉辇上朝的,她压根儿就没看到昨个儿送来的那两份弹劾江澄的奏折。然而,次日是十一日,乃是大起居,上朝的人极多,没过多大一会儿,便有两位官员站出来弹劾左相江澄。

第一位乃是刑部员外郎谢希然,谢希然弹劾江澄不辨是非瞒哄天子,将与人争风吃醋死去的起居舍人高莙当做盖世忠臣奏报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