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火(2 / 3)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江澄是用左相的权势威风逼迫沐恩侯府的守卫开门放入又开门放出的,根本想不到江澄是把顾琼从墙头上偷出来的。

她横了江澄一眼不接他的话茬,只安置顾琼,她一手托住顾琼的膝弯,一手托住顾琼的后背,略一用力,把顾琼抱了起来,快步走到围着美男画屏的坐榻前,将顾琼轻轻放下,亲手去了顾琼的蓝色彩缎绣祥云纹嵌珍珠的鞋子,让顾琼的双腿能够得到歇息,而后自己也坐在坐榻边上。

“陛下,让景卿起来吧。”顾琼看了一眼仍旧跪在黄蜡石地面上的江澄,见他眉毛开始往一处拧,猜他是膝盖不舒服了,轻声替江澄求饶。他抬起细长的眼眸望着明帝,平日里智珠在握笑意吟吟的双眸此刻怯怯的,像是在暴风雨中受到过雷电袭击的小狐狸,很想瑟缩很想躲闪,却为了另一只小狐狸,不得不做出勇敢的样子来,他一手撑着坐榻,一手去拉明帝凤袍的衣袖,声音哀恳,“是臣侍受不了沐恩侯府的苦境,央求景卿带臣侍回来的,陛下知道景卿他一向仗义,他怎么能够拒绝得了臣侍的请求呢?臣侍自知错上加错,甘愿认罚,求陛下别再生景卿的气。”

他们两个兄友弟恭彼此心疼互相求情,只有她是坏人是么?明帝郁郁地吐了口气,有些好奇地问道:“朕怎么不知道,你俩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江澄此时已经疼得有些厉害了,却还是挤了个笑脸出来,情真意切地答道:“臣侍不是心疼怡卿,臣侍是怕陛下难过。陛下的后宫全都是陛下喜欢的,哪一个受一点点小伤,陛下都会心疼自责。怡卿若是再跪个两天把双膝跪废了,最最心疼的肯定是陛下。臣侍舍不得陛下心疼舍不得陛下自责。”

他这话说得很巧,既是在解释为什么自作主张把顾琼带回来,也是在提醒明帝他跪久了明帝多半也要心疼的。可是这般讨巧的话,他的语气偏偏真诚至极,清秀的眸子中全都是浩荡沛然的深情,仿佛把全部的爱意都倾注在那一双秀眸中。

明帝心头一动,开了金口,“起来吧,下次遇事切不可这般毛躁。”

“臣侍谢陛下,臣侍以后定然三思而后行。”江澄赶紧站了起来,却不敢立刻就走,垂手侍立在一侧。

明帝见他不走,猜测他是想知道她怎么处分顾琼,倒也有意让他看着,不赶他走。她看向顾琼,长长的黛眉眉尖蹙起,声音收了平时的柔情蜜意,不带一丝情感地宣布道:“因了你的事,朕把鉴往处的一帮官员全都关了禁闭,朕若是对你毫无处罚,不惟你长不了记性,朝臣们也不会心服。朕一向不苛待后宫,此番也不多罚你,鉴往处诸人是关到本月月底,朕也关你到本月月底。鉴往处诸人无法享受天伦之乐,乐乐这阵子也暂时住在文卿殿里。”

她说这话的时候,怕自己心软,没敢看顾琼的眼睛,可是她自己很难过,一双凤眸暗暗的,像是罩在云雾中的绝佳山水,让人爱而不可及。

顾琼瞧着她有意移开视线的眼睛,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不敢讨价还价,很温柔地答道:“臣侍多谢陛下从轻责罚,臣侍会好生思过的。”

江澄却在此时想起他和顾琼商议要扩大天心楼生意的事,很担心顾琼被关到月底会影响天心楼几个作坊的开建,而天心楼的作坊能否顺利开建,又会影响到对如君堂男儿的收拢问题,心头一急,脱口而出道:“陛下,新户婚法规定妻主不得限制男儿外出,您把怡卿关到月底,不许他到天心楼去,恐有带头违反律法之嫌。”

明帝黛眉一挑,方才被压下的怒火开始再次腾涌,怒声道:“你这是在拿新户婚法来指责朕吗?”

江澄赶忙躬身施礼,“臣侍不敢,可是陛下身为天子,带头违反律法,臣恐这新户婚法久而久之,必成一纸空文。”

明帝把双手捏成了拳,粉白雪腻的玉颜涨成了虾子红,很想回他一句,“新户婚法保护的都是德行无亏的男儿,言行确有不谨的不在此列”,可是怒火再上涌,她仍旧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把这句话讲出来。她虽然很生顾琼的气,却并不想就此和顾琼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