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过这完阵子也就好了。
想明白了,他就屈膝行礼,尽量让自己显得乖巧,“臣侍知道了,臣侍会好好反思的,只求陛下让人照顾好乐乐。”
明帝没有接话,自从顾琼生下长乐,就算是找到了一个拿捏住她的不二宝贝,只要他一犯错,不管大错小错,必把长乐推出来博她心软,偏偏该死的,她就吃这一套。
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只要想到长乐见不到生父,夜里会哭,就要忍不住心软了。可是别的事都可以轻轻放过,感情的事不行,她再心软下去,等顾琼彻底移情别恋了,她就真要失去他了,到那时节长乐该怎么办?
做妻主的可以休夫,可是儿子只有一个生父,换了谁来养育长乐,长乐都不会开心的。
出了这小院子的门,两个负责看守府邸的孟府老仆人已经等在院门外面,向着明帝躬身施礼,“老奴叩见圣上,不知圣上想要如何安置里头的贵人。”
两个老仆人已经听御前护卫讲天子带来的是怡卿殿下,但在两位老仆人看来,是哪位殿下都不重要,不过是天子带来受罚的后宫,尊称一声贵人已经算是客气。
这两个老仆都是曾经伺候过明帝外祖母外祖父的,明帝同他们也不客气,有什么说什么:“把灯烛被褥热水恭桶给他送过去,不必拨人服侍他,三餐你们吃什么就让他吃什么,不必给他另外做。没朕的话,不许人探视他,也不许他出那个小院子的门。”
两位老仆一一领命,而后又问她:“白天的时候可要安排功课给贵人?”
明帝奇怪地道:“什么功课?”
一个老仆慢吞吞地答道:“功课有很多种,有教男儿规范德行的功课,有教男儿礼仪规矩的功课,有教男儿伺候妻主的功课,看圣上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了。”
明帝想了想问道:“规范德行的是怎样?可要打他骂他?”
老仆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嫌她这问话过于幼稚了,但仍旧给她做了解释,“规范德行的是每日督促犯错男子抄写读背《男则》《男诫》,抄得不工整背得不顺畅语气不恭敬,都要受罚。”
“怎样罚?”
“这要看圣上的意思。”
明帝思虑了一下,她人不在跟前,这处罚权不能轻易给,下面的人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万一下手太黑,伤着顾琼,她再后悔也迟了。这种事,她在史书上看得多了。
她审视着两位老仆吩咐道:“只让他抄写背诵《男则》《男诫》,若是抄得不好背得不好,也不可罚他,只跟他说一日错误超过三处,他就在这里多住一日。”
两位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赞成,“陛下太娇纵贵人了。”
明帝听了,觉得有必要告诫一下两个不要擅自行事:“朕的人只有朕能动,他身上若有伤痕,或者生了疾病损了健康,你老两位便可以去伺候外祖母了。”
她的外祖母已经去世多年,两个老仆端正了神色,不敢再笑她。
明帝暗暗叹气,她知道就算是有所告诫,也不可能让顾琼完全不受委屈。但怎么办呢,她自己是个心软手软的,安澜倒是有脾气,可是这两年知道她疼爱后宫疼爱得紧,也很少板起脸来训人,更何况安澜也只是个男儿,她不能够把这种得罪人的事全交给安澜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