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琴园(2 / 3)

,父女两个闲聊了一会儿,奕辰回房去准备翌日的功课,他继续带着应辰画画。画到酉初,乐安从太君殿里读书回来,他指挥乳父给乐安换衣裳洗手,听乐安讲在太君殿里的趣事。到得酉正,他同奕辰、乐安、应辰一道用晚膳。日子忙碌而平淡,完全没有思量明帝是不是应该立刻过来。

可是安澜不计较,宫里还是有人计较的。头一个便是顾琼。顾琼回宫之后就知道了安澜今个儿没能同明帝谈后宫众人心生不满的事。他在皇仪宫有眼线,从他殿里去到皇仪宫当差的侍儿鹇儿很认真地扮演了眼线的职责,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悄悄地把消息透给他,今个儿亦是如此,觑着晚膳时分没人留心,跑来讲与他听。

顾琼听了很是郁闷,觉得后宫众人心心念念的恩宠,在明帝心中根本就不算事,这么多天不翻他们的牌子,天子没有丝毫歉疚,仿佛冷落他们就冷落了,完全不需要不安,更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在安澜心里,也不算事,他们三十日那天去找的安澜,今个儿都初三了,安澜才去找明帝,去了又没谈他们的问题,一点没有着急忙慌的意思,仿佛料定了他们就算是心有不满也不会怎么样。

这种在别人心中根本没有份量的感觉,这种被人吃定了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心里头不舒服。他原以为经营了几年天心楼,他在帝后心里,在朝野上下的心目中,怎么样都算是有点影响力的,哪知道竟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心中烦恼,他一顿晚膳用得都没个笑脸。

他最得力的侍儿鸢儿瞧他脸色不好,就让姓吴的乳父过来抱走长乐,自己坐在他旁边劝他:“主子,您要是实在烦闷,就出宫转转去吧,奴才听说京里新修的那两处园子,鸣琴园、曲虹园都好玩得很,您一处都没去逛过呢,您干脆明个儿去逛逛,没准逛逛玩玩,您心情就好点了。”

顾琼烦恼地摆摆手,“陛下都不进后宫了,我还去逛园子,我也太想得开了!”

鸢儿道:“主子,您这话说对了,男儿家就是要自己想开,您瞧奴才伯伯,因为想不开,郁郁寡欢,早早地去了,白白便宜了后来的人。”

鸢儿说的是他父亲的哥哥,一个因为妻主的侧夫侍夫小郎一大堆心情郁闷刚满三十岁就去世了的可怜男子。

这事顾琼是知道的,他之前只是替这可怜的男子感到难过,此时却因为感同身受,比之前气愤得多,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伯伯那妻主也真不是个人,你伯伯去世的时候才三十岁,他活着的时候才二十多岁,哪里就谈得上年老色衰了?”

鸢儿的神色倒是很平静,鸢儿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主子,女儿家都是贪新鲜的,只要有新人,她眼里就装不下旧人,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男儿家只能自己想开,该吃吃该玩玩,吃得可口玩得畅快,没病没灾活到九九,熬死了妻主自己当家做主。”

顾琼一摆手,“我也不要活到九十九,我也不要自己当家做主。”

鸢儿看劝他不住,只好退而求其次,“主子,奴才知道您舍不得圣上,可圣上她这会子不是忙吗?您先自己个儿逛园子,等您玩得畅快了,圣上也忙完了,岂不是两全其美吗?您何苦怄这个气呢?”

这话倒也有理,顾琼打起精神洗沐敷脸,又让鸢儿给他挑了套出门的日常便服,准备明个儿到鸣琴园欢欢乐乐地玩赏一回。

另一个是江澄。江澄算着日子,董云飞几个应该与男子国接上阵了,他想着那个裴公子的事,得给明帝奏报一下了,万一他没有提前讲,明帝却从别的途径知道了,只怕于他不利。可是他回来之后,听源儿跟他说皇后今日去了皇仪宫,但圣驾仍旧留在了皇仪宫,没有往后宫来的迹象。

江澄心头很有些焦躁,他想了想,决定翌日在垂拱殿常朝的时候借奏报给薛恺悦筹办册封典礼的机会申请单独奏事,把这事同明帝讲了。他原本并不觉得裴公子的事是个多么大的事,虽然他擅自派人劝降有些不妥,但只要明帝对他有些情分,不去追究他,事情也就过去了。现在眼瞅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