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不少,说和善可能都不确切,他自己都觉出来是有一种亲切在里头,这份亲切,比当年薛恺悦进宫生女,他同冷清泉一起傻眼的时候,还要真诚。
毕竟那时候他们俩都还年轻,心里头还都存着独得圣宠的期盼,可是如今一个生了女儿也得出继给别人,一个没有亲生的女儿只能抚养别人的女儿做女儿,独得圣宠四个字变成了再不必提起的笑谈,对对方就多了一分容纳少了一分责怪。
沃儿的事是董云飞不怎么关心的,沃儿的妻主安玟,更是与董云飞八竿子打不着,董云飞看两个聊沃儿聊得没完,便觉得无趣,刚要起身往外头走,却见江澄迈步走了进来。“澄哥来啦。”董云飞笑着打招呼,重又坐了下来。
江澄先往安澜的坐榻上瞄了一眼,见安澜和冷清泉聊得正欢,便径直坐在董云飞旁边的椅子上,悄声问他道:“你知道陛下和小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董云飞眨眨桃花眼,“澄哥,我还想问你呢。”他说着话,压低了声音简单将紫宸殿的事讲给江澄听,末了道:“我瞧陛下昨个儿很生气的样子,就想着今个儿同你商量下,我回来就去找你,偏你一早就出去了。对了,小从子一早也去武馆了。”
江澄蹙着眉头道:“我知道小从去武馆的事,我今个儿在武馆见到他了,他瞧着很不对劲儿。”
本来江澄想在今天去找一下林从的,但是他一早去剑星殿,侍儿们告诉他林从已经出去了,去武馆了,他想了一想林从既然有事要忙那他也先去忙,等晚上回来再来问林从也不迟。
这么着,他就带着侍儿绍儿和两名男子护卫去南郊勘察地形。他琢磨着就算是明帝要迁新都,也应当在此地建造一些可以给工部的匠人工役们住的房子。毕竟工部的作坊不可能全部搬到新都去,总要有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留在这里的。这些工匠们在天子走了之后仍旧没有房子住,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问题。
可是要在南郊一带盖房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头一个问题就是田价太贵。这边的田地原本就非常紧张,自打一统四国之后,周边的良田几乎被达官贵人买了一个遍。
而能够住一户人家最小的土地是四分地,修建三万个四分地的小院子就需要一万二千亩良田。算起来也才一百二十顷,但是京郊的良田一顷叫价能达一千两,就算是拼命压价也得个二百两银子,一百二十顷就得两万四千两银子。
光有地还不行,还得盖房屋,一个三间正房两间耳房两间厢房的小院子,就算是用外砖内土坯的墙和最一般的木头,也得五两银子。算下来三万个院子拢共需要十七万四千两银子。不算特别多,可问题是这笔银子原本可以不由朝廷出的,现在凭空多了这么一项花费,户部尚书钱文婷会答应吗?明帝会同意吗?他又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说服她们呢?
虽然知道很难,但他还是决定要试一试,这是给他家陛下施恩布泽的事,如果能做成,那必然会有三万户人家感念天子恩德。如果能够把这个方法推广到新都去,那能安置的工匠差役,又远不止三万户了。
在南郊勘察过了良田,天色就到了下午,江澄返程回宫,途中顺道去了趟天心武馆。才一进去,他就惊到了。大年初三,里面的男儿居然是满满当当一院子。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说服的家人,大年初三就跑到武馆来练武,难道都不用在家里陪母父的吗?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男儿们一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踢腿出拳虎虎有力,饶是江澄这阵子没有同武将们打过交道,也能瞧得出来,这些男儿的动作都是十分规范的。而且他们在练武的时候,似乎心里都有股郁气,每练上两个有力的招式,便会大喊一声:“我们的目标是:强身健体不挨揍!我们的宗旨是:宁可和离,绝不受气!我们的原则是:人打我一拳,我还人一脚!”
几十个男儿一起大喊大叫,声势还真是有点惊人,江澄瞧得震撼,想去找林从问个明白。岂料,林从一脸怒容,吼得声音比男儿们还大,踢出去的拳脚比男儿们还要有力,而且林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