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斥责罚抄男诫十遍,可是效果并不理想。看来光罚下头的人是不行的,还是得治本。
明帝一边思索如何治本,一边同着董云飞腻腻歪歪。董云飞不想让她再过问那温碧霓的事,有意诱惑她,勾着她项链的手,有意无意地往她纯白色的凤衫领子中滑,滑进领子还不肯停,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口中还振振有词,“陛下出来这么几天,臣侍得瞧瞧,陛下有没有把臣侍给忘了。”
明帝见他如此,哪里还同他客气?直接站起身来,拥着他往后室中走,离用膳至少还要一刻钟,够她腻歪一会儿了。
董云飞见明帝再不提暖阁中贼女的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却是不知,明帝问出口没有得到答案,便已经知道他不想让问这件事了。明帝是个极体贴的女子,想着他既不愿意提起,那她以后就再也不问了。此事毕竟与别事不同,他若是想说,她自当安慰,可若是他不想说,她却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那就不是对他的关切而是伤害了。
江澄换了身宫装出来用午膳的时候,发现今个儿的明帝对他格外的热情,说热情也不对,明帝的态度很亲切,不是那种对客人的疏离的客套,也不是对朝廷重臣的那种出于礼貌的尊重,是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比以往不同的热络。
诚如明帝最开始告诉他的,菜肴中很有几道是按他的口味做的。这也罢了,他的口味其实也是陈语易和董云飞的口味,因为他本人虽是出身玄武,但在凰朝生活多年,生活习性早已经与凰朝人一般无二,因而他吃得惯的菜肴,也是董云飞和陈语易喜欢吃的。
只是他没想到,明帝瞧见他过来,没等他往与她对面的位置上落座,就喊他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他刚要推辞,明帝便拉着他坐了下来,还说是他第一次来汤泉邑,理应如此。他坐下后,明帝便开始喊露儿布菜,几乎每一道菜,都要露儿先加给他,连她自己的顺序都在他后面。
江澄暗自惊讶地用着午膳,除了“多谢陛下”别的话都不敢讲。刚一用过午膳,明帝又问他要不要在汤泉行宫四周游玩,还说后山风景极佳,建议他去逛逛。
第一次来汤泉行宫,他自然是要到处走走看看风景的,当下他笑着答:“臣侍是想要去逛逛,只是臣侍第一次来,此间又甚是宽阔,臣侍担心会迷路,还请陛下给臣侍拨个向导,不拘是汤泉邑主管还是陛下身边的使臣,只要能给臣侍带个路就行。”
他这话一出口,陈语易就看了他一眼,陈文卿很是率直地对他言道:“澄之在外面多少大山大河没见过,这弹丸大的地方还担心迷路啊?”
陈语易说完,露儿也跟着瞟了他一眼,眼神中很有些鄙夷的意思。
江澄明白陈语易只是随口而发,就事论事,露儿却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眼下听陈语易这么说,估计也跟着认为他在外面闯荡这么些年,还向天子索要向导,过于矫情。
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在那些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也没有说非得找个向导才能出行,但这汤泉邑与野外不同。他从山脚下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可能是为了随时沐汤的方便,汤泉邑中不少女子衣着都很清简,没个向导带路,他若是遇上个露胳膊露腿的女子,岂不尴尬?光尴尬也就罢了,他已经是嫁了人的男子,些小尴尬不会怎么样,可是他既是天子的君卿又是朝廷的左相,在朝中得罪的人不少,难保谁会就此做文章。倘或给他扣个性情放荡言行不谨的罪名,他就没有地方说理去了,而且没准会连累那无辜的女子被言官弹劾。
岂料明帝听他和陈语易说完,呵呵一笑,脸上的笑容十分得意,“有朕在,澄儿哪里需要向导?传朕旨意,朕下午要携景卿三个登山赏景,着汤泉邑主管、内侍都知、礼部官员都来陪驾。”
江澄这下子就更加惊讶了,明帝自幼来汤泉邑逛了不知道多少遍,对汤泉邑的风景熟得不能再熟了,此刻竟愿意陪他再玩一回。
他站起身来道谢,语气恭谨而惶恐:“臣侍多谢陛下,只是此间风景陛下早已熟稔于心,臣侍自己游玩就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