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杂草一片落叶都没有,只是房间的门是锁着的,主房和两侧厢房都上了大铜锁。
艾儿看这情形,小声对江澄道:“主子,这个露儿哥哥好欺负人,他让主子住在这里,却不给钥匙,这不是为难主子吗?”
江澄思量了一下,觉得这露儿之前也不是汤泉邑的侍儿,未必知道这房间上了锁的,便对艾儿道:“去问他拿钥匙。”
艾儿见主子脸色不好,不敢再多说,把肩膀上的包袱交给源儿,小跑着折返回去。源儿手上本就是抱着一床被褥,扛着一床被褥了,此刻艾儿又把包袱放在了源儿抱着的被褥上,胳膊越发沉了。
艾儿去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跑回来了,小脸快要哭出来了,“主子,露儿哥哥说这边的院子以前可能是怡卿主子住的,钥匙在怡卿主子手里,他们没有。”
艾儿说完,源儿就不乐意了。源儿抱着被褥包袱等了这么一会儿,胳膊都要酸死了,正等着艾儿过来开了门,进到房中放下东西好好歇歇,岂料消息是如此的糟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休息。又累又烦,源儿就没什么好气,怒呼呼地对江澄道:“主子,他没钥匙,他还让您住这边,他这不是故意耍您玩吗?”
艾儿听源儿这么说,也觉得事情很糟糕,但他是个忠心的,知道自家主子不得宠,不想再说过分的话,惹主子难过,便小声道:“主子,露儿哥哥说,实在不行,让您同嘉君主子挤着住。”
江澄深呼吸了下,忍了这口气,对两个侍儿道:“房子这么多,总有一处可以住的,咱们找找看。”
在官场做事,受了这么些年的气,他早就养成了遇到刁难就自己动手解决问题的习惯,此刻亦是如此。他说完,伸手接过了源儿怀中的包袱,当先迈步往外走。
艾儿和源儿见他这般,只好一人抱起一床被褥,跟上他的步伐。
主仆三人出了最边上这个小院子,沿着木板铺成的半圆形小路一路向上走,走了没多远,就在一处院落前瞧见了董云飞带的两个男子护卫在院子中间站着。江澄估算了一下位置,继续向上走,果然在董云飞院子右边的第二所院子中瞧见了明帝的几个侍儿正垂首侍立在廊前,他知道那是陈语易的院子。于是继续向前走,在最上面的那处院子前停了下来,这所院子没有锁门。
江澄当先推门而入,见房中陈设甚是华丽,柜椅榻桌屏风帷帐,一概俱全,微微点了点头,艾儿和源儿把他的被褥包袱抱了进来,瞧见房中的情形,两个都很满意。
“主子,西边厢房里有个好大的汤池,东边厢房里有两张床。”艾儿当先在房中转了一圈,很是欢喜地向江澄回报。这孩子真是容易满足,江澄笑着道:“喜欢的话,你俩睡一张,本宫睡一张。”
艾儿眨着黑溜溜的小眼睛看他:“主子,这不好吧?那两张床都很精美,一看就是给主子们住的,奴才们哪里配住呢?”
江澄微笑:“没什么配不配的,眼下只有你我主仆三个,你俩想住就住,不会有事的,就是有事,也有主子担着呢。”
艾儿听他这么说,甚是欢喜,没一会儿就进去抱了一床锦被出来,把锦被轻手轻脚地放进了会客厅的柜子中。放完锦被又跑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源儿又抱了一床绸缎褥子出来,把褥子也放在了柜子中。
江澄此时已经坐在了玫瑰椅上梳理思路,考虑待会儿见到明帝怎么说,见这两个侍儿不断地抱被褥出来,就问他们道:“怎得都抱出来了?”
“主子,这是里头床上的,奴才们不知道是哪位主子的被褥,不敢乱用,奴才们待会儿去找露儿哥哥要一套奴才们用的被褥抱过来。”艾儿抱着一个织着飞龙逐凤图案的云锦枕头出来,轻声回答江澄的问话。
江澄点点头,两个侍儿行事很有分寸,无需他操心,当下他继续思考,怎么样把事情和缓地告诉明帝。他昨个儿晚上已经从赵玉泽口中知道了林从的侍儿旗儿闯汤泉邑告状的事,虽然他不知道这旗儿为何这么做,但提前知道了,说辞上就好准备一些。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