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2 / 3)

宫以来,虽然宫中常有因为恩宠而发生的拌嘴斗气,却都是小打小闹,彼此之间不伤筋不动骨,也没有谁想着要把对方彻底挤出明帝的后宫队列,因而他并不知道他眼下面临的是个多么危险的局面。

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情况下,他对旗儿的求救,就无法无动于衷,更做不到置之不理。

这旗儿也是个自幼被母父娇生惯养长大的京城男儿,他的母父都是林府的亲兵军营中的校尉,他衣食无缺地长到十几岁,入宫做了林从的侍儿。林从向来爱护男儿,待侍儿们是极为宽厚的,他在林从身边没有受过一点气。林从贵为果君,膝下又有三公主,宫里别的殿里的侍儿、御膳房的厨郎厨娘、尚衣局的小吏差役,见了他这个林从的贴身侍儿都很是客气。他又不是个头脑清楚的人,一直生活在这样宽松的氛围中,自己便有一种自己是天之骄子的错觉,此刻听明帝要人把带下去关押,他是又慌乱又害怕心里头还觉得自己没有错,被冤枉了,他一边挣扎着不肯随着露儿走,一边冲着林从大喊道:“主子救我,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主子!”

林从见旗儿说被带走就被带走了,便出声替这旗儿分辩道:“陛下,您怎么还没查清楚就要把旗儿关起来啊?您查清楚了,再关他也不迟啊。”

明帝本来没有认为是林从故意让这旗儿过来禀报的,在这旗儿忽然到来说了这么多话之后,她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林从身上,此刻听林从这么说,她脑海中迅速闪过了和安澜一样的念头,与安澜觉得林从可怕不同,她是对林从颇为失望。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旗儿根本就不是林从安排过来的,这厮是自作主张跑过来的,她和安澜两个都因为这旗儿是林从的侍儿,就未加思索地认定这侍儿的行事必然是林从授意的。

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后宫,虽然有所失望,明帝仍旧克制住了,没有当众责备林从,只是语气淡然地对林从道:“这件事朕自会处置,从儿不必多问,时辰不早了,从儿跟玉儿一同去车上等皇后吧。”

她说完,也不再看那个旗儿,只对安澜道:“澜儿随朕过来一下。”

旗儿一听自己还是要被留下,立马就冲着明帝大喊:“圣上,你不能冤枉奴才啊,你是圣上你不能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啊!”

林从见这旗儿还是被留下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赵玉泽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外头扯,赵玉泽是个有力气的,林从又向来知道赵玉泽没什么坏心眼,当下乖乖地随着赵玉泽往外头走。

两个一同到了起居室外间,赵玉泽却并不停留,他继续把林从往前头带,待廊前的侍儿和扛行李的男子护卫都离他们两个有好几丈远了,赵玉泽方才停了下来。他单刀直入地问林从道:“你让旗儿留意宫里的动静,有事就来奏报于你么?”

林从回忆了下,很坦诚地回答道:“我走前是让他留意宫里的动静来着,景儿在宫里嘛,我不大放心的。”

赵玉泽看他答得这么坦荡,心里头便知道这件事不是他授意的了,赵玉泽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呀,马上就要掉到井里了,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呢。你现在随我进去,跟陛下说这旗儿是私自来奏报的,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过来说这些昏话,你走之前只让他留意景儿,没有交待他别的事。”

林从这时候也意识到事情于他不利了,但他是个骄傲又袒护手下的青年,他觉得既然他走之前确实交待过旗儿要留意宫里的事,那眼下他把事情推出去,旗儿岂不是要被重罚?他不能做这样子没有担当的事。

他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说过的话,不好不认的。”

赵玉泽简直要跺脚了,但他知道林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管是对家人亲戚还是手下侍儿,都做不到割袍断义。

让林从与这旗儿摘清关系这条路行不通,赵玉泽便走另一条路,他思索着问林从道:“你我和小云子,关系都是极要好的,要说这旗儿替你鸣不平,要报复小云子,那得你在宫里天天骂小云子,或是你总被小云子欺负才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