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出陈语易不是那么高兴了,但她也不确定陈语易是因为什么不高兴的,只和颜悦色地对陈语易道:“小语,你才用了多少啊,再着急也不能只用这么一点啊。”
陈语易横了她一眼就往外走,“臣侍饱了,陛下自便。”说完,加快了脚步,两下子就出了起居室的门。
明帝待人走远了,轻声询问安澜道:“小语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谁惹他了么?”
安澜至此已经彻底明白陈语易是吃醋了,可是今个儿林从侍寝,明帝牌子都翻了,他若是直接说出来,怕林从心里头介怀,他含糊答道:“臣侍也不清楚,以臣侍看,陛下先别传人安排文卿回宫的事,先过去问问他。”
这话的意思便是暗示陈语易其实并不想回宫,明帝给了安澜一个感激的眼神,“朕知道了,朕待会儿过去瞧瞧。”
林从听安澜这么说,心中若有所悟。他近来对恩宠格外上心,自然也就有留意别人承宠的情形,他很清楚地知道明帝最近一次宠陈语易还是一个月前的事,虽然十一月晦日安澜有意让明帝去陈语易殿里,陈语易自己拒绝了,明帝选择了他,算起来不能算是他抢陈语易的恩宠,但一个月不承宠了,今个儿又是他承宠,陈语易显然不会很高兴。
他要不要让一把呢?本来么,宫里承恩,各凭本事,他不欠陈语易的,上回更是陈语易自己不肯,怨不得他,但是,他沉吟了一下,他毕竟是有公主的人,月初的时候连番承宠,已经惹人不快了,就连明帝今个儿都说他缠得她六天里翻了四回牌子,那其他人的意见可想而知。锋芒太露,容易惹祸,还是敛着点吧。更何况,陈语易的妹子就是御史中丞陈语陌,若是陈语易明个儿回宫的内情,被陈语陌知晓了,那陈语陌多半会把责任算他头上,他凭空得罪个人,够冤的。
四个人继续用膳,都没再说话。明帝用完膳,露儿和琴儿端了漱口的水过来,明帝接过漱了口,就嘱咐安澜和赵玉泽道,“澜儿和玉儿,晚上少玩会儿,不要熬夜。从儿先去洗沐,朕晚点回来。”
安澜和赵玉泽都恭声答应,林从淡声开口道:“陛下,语哥是不是想要侍寝啊,是的话,臣侍今个儿让给语哥好了。”
明帝微有些意外,安澜和赵玉泽更是向着林从讶异地看了一眼,林从见三个人都瞧着他,嗔了三个人一句,“怎么都瞧着我,这话我说出来,很不像是么?我这阵子是贪恋陛下了些,可我以往也有大度的时候吧?”
他本来想说要不是皇后从他殿里抢人,他怎么会那么贪恋明帝呢?话到嘴边,想到之前父亲林赓的叮咛,终究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安澜是正宫,霸道的事做都做了,他眼下再拿出来说,还能指望安澜向他道歉不成?而况看明帝今个儿下午的意思,宠他归宠他,却是不打算纵容他的小脾气的。他既已决定把今晚让给陈语易了,再同安澜分辩过往,万一两个语气都不善,让明帝误以为他是个好斗的,那他就白贤惠一回了。
林从没有自称臣侍,明帝便知道林从这话是冲安澜和赵玉泽说的了,她脸上换了笑意,并不接话。
赵玉泽怕安澜尴尬,笑盈盈地抱住林从的胳膊,半真半假地夸他:“是是是,小从以往可贤惠了,谁说小从不贤惠我同谁急。”
安澜知道赵玉泽这是在打圆场呢,他也不打算辜负赵玉泽的好意,笑着接话道:“玉玉不用跟本宫急,本宫也是知道小从贤惠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向着林从很是诚恳地道:“这话本宫没说过,可是本宫打心底知道宫里的弟弟们,没有哪一个是心思霸道不能容人的,真有霸道不讲理的,早就斗得你死我活了,哪里还能都这么全须全尾的?”
林从被安澜这句全须全尾的话给逗笑了,“皇后哥哥真会说笑,全须全尾的,好像咱们是虾米一样。”
安澜一本正经地道:“陛下是凤凰,咱们是银龙,这虾米跟银龙也差不多了。”
明帝见安澜同林从把话说开了,便笑着对林从道:“从儿同你皇后哥哥玩一会儿,朕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