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陛下您说,一件袄子才几两银子,御史台每年的办差银子大把,还不能做件袄子的?”
明帝一笑,“这个贺卿这么较真啊。”
陈语陌一点头,继续发牢骚,“较真得很呢,像这种事啊,每两天就会有一件。前些天那个徐家的徐小沫陪着江相从东境回来了,阿淳瞧着这徐小沫还没娶正室,这贺绯辞也还没嫁人,想着让臣提上一嘴,撮合撮合他们俩。结果陛下您猜怎么着?这贺绯辞没等臣说完呢,就把脸子甩下来了,说什么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哪里能这么早就嫁人?”
明帝微笑,“这估计是他没看上徐沫。”
陈语陌撇撇嘴角,“他要是光没看上徐沫,也就罢了,兴他看上兴他看不上,这都不算啥。可他后面说的话,那是真难听。他说臣这是看他能干,故意给他说媒,好让他早早地嫁了人,铲除一个对手。”
明帝哑然失笑,“这嘴巴是不饶人,这么牙尖嘴利的,将来真是不知道谁消受他。”
陈语陌忽然神秘一笑,“臣总有一种感觉,最后会是柳相收了他。”
明帝勾勾唇角,“何以见得?”
“柳相多向着他啊,这回去蕉州送赈灾物资,单派了他和安玟。”
明帝不以为然,“大冷天,让他一个男儿家去蕉州,这能叫偏向他啊?”
“吃一趟辛苦,回来就从监察御史里行变成监察御史,多好的事啊,这还不叫向着?”
明帝思量了一下,好像柳笙的确是对这贺绯辞比较偏爱,但她记得她之前问过柳笙,柳笙说对这贺绯辞没什么女男之情,她耸耸鼻子,“算了,弦歌想向着他就向着,一个小男儿,翻不起风浪来。”
“那可不见得,这个贺绯辞志向可大,连江相他都看不上呢。”
“嗯?”明帝不动声色地留了神。
“他长得有点像江相,衙门里的差役恭维他,说他没准将来也能成为江相这样的高官。他却说江相是先成为陛下的后宫,后头才做上左相的,算起来还是靠的陛下的宠爱,跟那些个以色侍人的男儿没什么区别。他说真正的好男儿,应该不靠女子,自己奋斗。自我奋斗得来的官位,才是最值得骄傲的。”
明帝眯起凤眸,“后头这句话倒也不错,只不该把澄儿贬得太低了些。”
陈语陌讲完这贺绯辞的小话,也就不再谈这个贺绯辞了,把话题转向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陈语陌是个健谈的,从汤泉邑的来历聊到四周有什么美食,最后又聊到京城文武百官家中的趣闻,当真是任何一个话题都接的上,每个话题都能谈的风趣又幽默,明帝这一下午过得极为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