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昨个儿早上薛恺悦问他夜里在干什么早上瞧着那么困,他就坦然承认了,承认了可就随心所欲了,昨天午膳还没用完,他就自管自地进隔间去了。
薛恺悦当时还有点担心明帝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就没停口地同着明帝说话,明帝果然没留心到董云飞干什么去了。
眼下听董云飞这么说,薛恺悦笑着拒绝:“我得空了还得给持盈做衣裳呢。”
他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可是小衣裳才做了两三件,远远不够用的。虽说尚衣局会准备皇子的衣裳,可他还是想让儿子穿上自己亲手做的,不知道怎的,他怀持盈这段时间,比怀奕辰的时候偏爱这些针线活一些。他也说不清楚是因为持盈是个男娃,还是因为他比之前年长了几岁,慈爱小娃的心有所增加。
董云飞听他这么讲,就替他遗憾,“哥,你不知道这本子多好看,那个情节那个词句,只消看上一眼,就能飘到云端呢。”
薛恺悦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吃了两口菜,方才问他,“本子写了个什么故事,你这么动心?”
呃,董云飞有些为难了,他看本子的时候只留心那些个笔香墨艳的段落,至于里面究竟讲了个什么故事,他其实压根儿没在意呢。
薛恺悦看他一下子说不出来,也不再追问,将眼前的鳗鱼块加到他碗里,“你也吃点别的,别只吃一样,太医说只吃一样,养分不全呢。”
董云飞小声嘀咕,“我肚子里又没有宝宝。”
薛恺悦瞪了他一眼,继续给他夹菜,“养骨头也要养分的。”
沈知柔住的暖阁中,沈知柔全然没心思用膳,他就坐在明帝身侧,张开胳膊抱着明帝的肩膀,离愁别绪写了个满脸。
“柔儿多少用一点。”明帝看人实在是舍不得她,只好自己动筷子,她先夹起一块沈知柔爱吃的香煎鳕鱼,给人递到嘴边,“乖,多少用一些。”
沈知柔扁扁嘴巴,没滋没味地吃起来,脸上的表情仍旧是闷闷的。明帝最不受不了他这般,叹了口气道:“要不柔儿还是随朕一起去吧。”
沈知柔垂下眼帘,“臣侍还是不去了。臣侍已经说过不去了,再反悔,皇后哥哥会不高兴的。”
明帝不甚在意地答道,“无妨,朕跟澜儿说一声就是了。”
沈知柔心动了一下,可是视线落到不远处的药盅上,他还是摇了摇头。他眼下还在服药,隔一天服一次温补的药,若是去汤泉邑,必然也得带上药锅药盅还有常给他诊脉的太医一起去,想想别人都在那里沐汤,只有他一个人端起药盅服药,他就觉得扫兴得很。
明帝顺着人的视线看了过去,心里头越发怜惜,但她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沈知柔爱吃的几样菜,各夹了一筷子,慢慢地喂到人口中。
她这回来,本来是要跟沈知柔讲,让他别再担心沈芙了。赵湘在她散朝之后单独求见她,跟她说,吴欢已经把沈芙接到南郊自己买的官宅中住着了,小妻夫两个还准备一起去汤泉邑玩,估计她能够在汤泉看到这对小鸳鸯的身影。
然而她瞧着沈知柔这幅惆怅哀怨的模样,心里头就不想提别人的畅心事了。
“陛下是怎么了?瞧着情绪不好。”安澜在明帝过来之后,瞧着她有点无精打采的,心头疑惑。
明帝不想提沈知柔的事,沈知柔生病未愈,这不是安澜的责任,也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她不想让安澜在即将出去玩的时候,还为这些琐事烦心。
“澜儿的衣裳首饰都带好了?”她只看着安澜桌子上放着的红缎蓝缎包袱和两三个首饰盒子,轻声询问。
“带好了,臣侍收拾了一上午呢。”安澜笑盈盈地回答。
“朕检查一下。”明帝说着话就上前解开那个最大的蓝缎包袱,安澜不知其意,笑着道:“臣侍带了好几件呢,不会冻着的。”
明帝并不回答,粗略地看了一下,见里头果然没有纱衣,便冲人招招手,“澜儿过来。”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