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立刻反驳了回去:“就因为你提议设置绝伦科,他考取了绝伦科,你就有责任啊?要这么说,当年柳青青和萧采月投敌,柳相和淑王得负多大的责任啊?我可没听说当初谁敢让她俩负责。还有那个楚昀,她不是到现在还享受着吏部尚书的俸禄吗?她家楚霄投敌,碍着她什么事了?”
江澄小声分辨道:“还是不一样,我不只是提议设置绝伦科,我还是考官,考官录取考生就是给朝廷选才,选才不当是要负责任的。”
薛恺悦给气乐了,他恨不得把这人的脑袋给掰开,瞧瞧里头是个怎样的榆木,“就算是考官有责任,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吧?你那会儿才是个几品官啊?你是主考吗?考官只有你一个吗?”
江澄嗫嚅着答道:“不是我一个人,徐尚书和我一起的。”
薛恺悦立刻顺杆爬:“对呀,徐尚书和你一起的,她当时官职比你高,又是女子,那肯定她是主考,你是副考,那要负责也得你俩一起负责,她负主责,你负次责,不能光你一个人负责,她跟没事人似的吧?”
江澄语塞,他根本没想到徐淳也要在这件事上负责任,他只觉得这个绝伦科既是他提议设置的,人也是他做考官选录的,那责任就全是他的,眼下听薛恺悦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好笑。
他挠挠头,“多谢贵君提点我,我确实是想偏了。”
薛恺悦叹了口气,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这个跑偏的想法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你现在是左相,朝廷中数一数二的文官,出了点差错就想要拼命弥补,这个想法是很危险的。你自己危险,别人也危险。万一陛下和柳相听了你的,真把这三千男儿在年前派过去,他们在严寒环境中碰上强敌,很有可能就会出现不小的伤亡。”
江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他站起身来,躬身道谢,“贵君所言甚是,多谢贵君这般推心置腹地提醒我。年前出征确实不妥,是我心急了。”
薛恺悦看他受教,心中踏实了一些,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峻急,“澄之,我这么拦你,是因为我心疼这三千男儿,我不想让他们打仓促之仗,他们都是为朝廷南征北战的忠勇男儿,没有死在一统四国的战场上,死在男子国这个小水沟中,我替他们感到不值。”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十分坦率地把自己另一个考虑也讲了出来,“我也有违逆考虑,你不是那种踩着将士们的尸骨往上爬的人,男子军果真伤亡惨重,你到时候一定会非常自责。可是再自责也于事无补,你的精气神只会越来越差,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江澄万没料到,薛恺悦如此了解他,还如此替他考虑,他双眸含泪,再次诚恳地道谢,“多谢贵君,男子军有贵君做统帅,我有贵君做朋友,都是一大幸事。”
薛恺悦大方一笑,“澄之不必客气,咱们再商量一下战事安排。”
江澄点点头,两个敞开了谈,把可能遇到的局面全都推想了一下,互相补充,互相提醒,最后定下了一套年后出征的作战方案。这方案很详细,包括是利用地势智取,还是强攻,京城究竟出动多少兵马,男子军是单独作战,还是打前锋,需不需要北境女兵和东境女兵侧线支援,战事持续的时间过长该怎么办,战事迅速结束又怎么样收尾。
两个谈得极为畅快,亥时快要过完了,还不肯停下来。
此时玲珑殿中,明帝正同冷清泉绸缪缠绵。冷清泉虽然算不上久旱逢甘霖,却也是他离宫以来,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承恩,很有些激动,用双肘努力撑起上身,以半坐的姿势亲吻明帝的朱唇和雪腮,这个姿势很耗力气,也很累腰,但他就是不肯停下来,双手也各司其职,丝毫不肯偷懒,仿佛只有这样拼尽全力的取悦,才能够表达他对她满满的爱意。
明帝没有冷清泉这么激动,但看冷清泉热情四射,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欢喜,双手环住冷清泉韧劲十足的细腰,在人身上乘风破浪踏燕逐花,只觉每一个毛孔都快乐惬意。
“陛下,臣侍爱死陛下了,臣侍以为还要等很久才能同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