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肯踏实做个侍儿。
宏儿瞧着自家主子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全是感慨的神色,心里头就有些酸楚,可是再怎么不舍得他也是要嫁人的,与其让主子百般舍不得他,倒不如让主子早些放手培养新人。
这么想着,他向着安澜跪了下来,“主子,奴才有话要同主子说。”
安澜一惊,将要举着茶杯往唇边送的手停了下来,“你说。”
“主子,奴才的妻家让媒翁去奴才家里催亲了,妻家母父想让奴才在新年前嫁过去,妻家给了两个成亲的日子,一个是初十,一个是十六,都是这个月里头的。奴才的母父已经应诺人家了。”宏儿知道跟主子讲大事,不能够拖泥带水,吭吭哧哧,当下快刀斩乱麻,把话全撂了出来。
安澜好半晌方才缓过身来,他苦笑了一下,自我开解道:“还好,女方没定初二和初六。陛下十五日起驾往汤泉邑去,本宫随行,你让女方定初十吧,本宫到时候好委托个君卿去给你捧场。”
宏儿点头应下,“奴才知道了,奴才多谢主子成全。”
安澜摆摆手,“你下去忙吧,本宫独自待会儿。”
宏儿躬身退出,才走到前殿,便见这几日负责哨探皇仪宫动静的侍儿客儿正从宫门外进来,他冲着这客儿招了招手,客儿小跑着走了过来,小声问他道:“哥哥有什么事吩咐弟弟做吗?”
宏儿先问他:“你方才探得什么了?”
客儿往四周看了看,见院子里除了他俩再没别人,这才对他言道:“哥哥可知,圣上眼下在暖阁里同贵君主子玩木牌,又让人请的果君主子做牌搭子。”
宏儿听到林从心里头就打鼓,但他想到今个儿安澜已经受到打击了,便对客儿道:“不过是玩个木牌而已,不碍什么的,主子在后头弹琴呢,你别去回了,晚上打听到圣上翻的谁的牌子,也别去告诉主子。”
客儿点头答应,却有些不确定,询问宏儿道:“玩木牌的事不告诉主子也就罢了,为何连翻谁的牌子都不告诉主子呢?以往我都告诉的,若是主子问起来,那我怎么回呢?我说我今个儿没打听,那岂不是显得我偷懒么?”
宏儿语重心长地教导客儿道:“做侍儿呢,不光只想着自己不挨主子责骂,还得知道为主子着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心里头先想一想。有些事,你说了,主子可以想法子解决,那就应该说,或者主子没有注意到的事,你瞧出来了,也应该说。可是有些事,你说了主子也解决不了,除了增加主子的忧虑,影响主子的心情,再没有别的好处了,这就不应该说了。”
他说到这里,怕客儿不明白,还进一步用林从这事做例子,教导客儿道:“果君主子年轻俊俏,膝下有公主,这是主子的劲敌,主子得防着点,主子让你注意他的动静,他有大的举动,你是应该告诉主子。可是像他陪着圣上玩牌,这就是小事了,主子已经提防了他,你说了主子左不过还是提防他,不能拿他怎么样,白白地生气。还有今晚圣上翻谁的牌子,这事以往是可以说的,可眼下我要嫁出去了,主子正烦心呢,你说了,岂不更加让他不欢喜么?但这事属于暂时不告诉主子,做侍儿的要替主子留心的,所以你该打听还是要去打听。”
客儿受教地点点头,却又问宏儿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出嫁呀?”
“这个月初十。主子以后身边得力的就只有你和梦儿了,梦儿还要帮主子打理盆景,这些里里外外的事,还是要指望你,这几天我会多教你一些,你也凡事多留心,这样我出去了,主子才能不短东短西的。”
客儿陡然觉得双肩担子深重,他肃容答应,“哥哥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负哥哥的重托,好生跟哥哥学,用心伺候好主子。”
安澜心头烦恼,明帝却是不知道的,她此刻正在暖阁中,边玩木牌边告诉薛恺悦、董云飞和林从董雯喜得爱女的事。
“二十六那天生的,快马加鞭送信过来,朕今个儿上午收到奏折的,已经派人告诉董国公了。”明帝一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