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叶衡再说什么,他都顾不上理会了。
下午申正时分,江澄从政事堂出来,便急匆匆地回了宫。他想去剑星殿找一下林从,让林从去找找吴欢,让吴欢注意言行,但是虑着前阵子那倩儿诬告他和林从联手的话,他没有直接去剑星殿,换了宫装前去暖阁找董云飞,想着到了暖阁再让人去请林从过来,就不招人眼睛了。
令他欢喜的是,林从和赵玉泽都在暖阁里,薛林董赵四个人正坐在一起玩木牌,沈知柔仍旧坐在他们对面的小软榻上给薛恺悦画画。
“澄哥今个儿倒是稀奇,这么早就回来了。”董云飞瞧见他,随意道了一句,仍旧在发手中的牌。
薛恺悦倒是冲着江澄颔了颔首,“澄之请坐,我让人给澄之倒茶。”
江澄摆摆手,自行坐到沈知柔斜对面的椅子上,“不必烦劳侍儿们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你们四个都在,倒不用我一个个去找了。”
这个暖阁的热度真有些超过他的预计了,他是穿着最厚的那套冬装过来的,这地方别说冬装了,就是穿秋装都嫌热,他把话说完了,就得赶紧走,待得久了,怕是出去的时候要着风寒。
他一边感受着燥人的热意,一边往赵玉泽和林从身上看了一眼。
赵玉泽和林从显然是有经验了,两个各自穿了一件今年做的秋装,赵玉泽身上是那件银白色的,林从身上则是浅蓝色樱雪暗纹的。
江澄从未见过林从穿这件浅蓝色的秋装,一时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见林从今个儿打扮得很是雅致,头上是闪闪发光的珍珠发冠,正中间的南珠又大又圆灿人眼目,脖子上是两串盘在一起的珍珠项链,每一颗珠子都晶莹柔润,两个腕子上也都是珍珠手串,就连耳朵上,都各自戴了一条用碎珠子串起来的耳线。
他想起之前林从说连喜欢的衣裳都不敢穿的话,心头猜测林从是不是已经去找安澜讲过没有野心的话,才又这样子放心大胆地明亮起来。
他琢磨着要怎么样悄悄问一下林从才好。他这么一走神,林从就等不及了,林从抬起头来看他,发声询问:“澄哥要说什么话啊?”
江澄忙把百姓状告吴欢陈语陌将事情在朝堂上提了出来的情形简单讲了一下。
董云飞一听就急了,牌都不打了,急切切地问他,“澄哥,那吴欢这事后来咋样了?”
董云飞一开口,薛恺悦和赵玉泽也都停下手中的牌,等着江澄回复。
他们两个都明白,这事不是个小事,若是朝堂官员咬着不放,那吴欢没准就会被交于有司查办,有司们查来查去,没准就会给吴欢定个意欲投敌之罪。
江澄看几个人这么担心,连忙把朝堂上明帝最后的态度讲出来:“陛下说她相信吴欢,不能只凭百姓们的道听途说,就将吴欢交给御史台或者大理寺查办,她说若是这样子就可以查办,那下一回有百姓告秦国公谋反、李蔚将军谋反,又当如何?”
他说到这里,还不忘赞美一下明帝,“陛下真的是胸襟四海,宽仁厚德,跟那些个猜忌功臣刻薄寡恩的帝王,完全不一样。”
薛恺悦嗤地一笑,“行啦,你这夸赞陛下的话,还是回头当面讲给陛下听吧。既是吴欢没什么事,澄之你要是忙得话你且回去忙吧,这暖阁里太热,我怕你坐久了出汗。”
江澄听薛恺悦说的直率又体贴,便也长话短说,把他今个儿此来真正的目的讲出来,“虽说陛下这回没怎么吴欢,可吴欢终究是被人告过一次了,若再有差池,怕是不会像这回这般轻松。我想明个儿休沐,小从或者玉玉,不妨去找找吴欢,跟他说说,让他以后在外面谨慎一些,别当着人什么话都说。”
薛恺悦点点头,“这话有理,眼下有了这个男子国搅合着,陛下和柳相她们本来就对男子武将有所防范了,吴欢再自己言行不谨,那就是授人以柄。万一陛下不放心他,把男子军就此解散了,以后男儿们再想有个从军入伍的机会,可就难了。”
他是男子军原来的统帅,对于这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