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不想让自己有一丝邀宠的嫌疑。
琴儿把明帝那鸦羽般顺滑的长发挽好,露儿也带着侍儿们把早膳摆了上来。明帝坐下来用早膳,也招呼江澄:“澄儿同朕一道用。”
江澄不肯:“臣侍已经用过了,陛下请慢用。”
这个时辰了,这人确实应该已经用过早膳了,明帝也没多想,径自用膳。只是一顿早膳用下来,动手给她盛汤夹菜的都是露儿,江澄就在一旁站着,却连一下子都不肯动。
明帝微有些奇怪,忍不住向着人瞧了一眼。
这一眼,她就瞧见人蹙着眉头抿着唇片,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人这次回京后,一直都是笑容饱满坦率直言的新面貌,眼下这情形,像是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这可不妙。
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重新变回那个沉默寡言得让她连猜都猜不对心思的人。
她飞快地从露儿手里接过漱口的水,两下漱好,把露儿几个都打发了下去,长臂一伸,将眼前仍旧不知道在思量什么的人揽在怀里,凤眸盯着人的脸颊询问道:“澄儿要同朕说什么?澄儿一早就拦朕的驾,是想朕了吗?”
她一边问,视线一边在人的脸颊上脖颈处打量,回京几天,这人大概是每天都有敷养颜的膏脂,肌肤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还不够,不够莹白也不够水润。
看来得让乔绮真继续努力,她默默地地在心里定了个催促乔绮真研究出效果更佳的膏脂水粉的计划。
江澄趁她思虑的空档,轻轻挣脱了她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把两人之间隔开了点距离,而后用正经的语气道:“陛下,臣侍听说,北境有批深受原来玄武奴侍之苦的男儿,逃亡到东北境浮云山一带占山落草,陛下知道后,就派兵马去攻打他们。臣侍想问问陛下,能不能不急着攻打,先让人招安劝降,给这批苦命男子留个活命的机会。”
这件事虽是公事,但这里是紫宸殿而非睿思殿,他还是选择了自称臣侍,这也是为了向明帝这话是私下所说,不是朝堂表态,希望明帝不要因此生他的气。
他以往比较介意公私不分,但在天下一统之前和他刚做左相的那段时间,明帝偶尔召幸他,两个在寝殿里谈的大多都是公事,有了以往的传统,他这回倒也没觉得太过违和。
明帝眉头微皱,她方才问的时候,还抱着很大的期望,以为这人是回来之后比较渴盼她,特意在半路上等她,来与她甜蜜厮混的,岂料这人是实打实地跟她谈公事,而且谈的是这件她最近最为在意的事。
好心情全被打扰了,好在她这会子饱餐了一顿,脾气还能够克制,她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道:“澄儿,不管女子男子,敢在国境之内占山为王,朕就不能忍,遇到这种事,朕首选的就是派兵把他们平定掉。至于招安劝降,他们若是愿意投降,朕可以考虑接受,但让朕派人劝他们投降,那是门都没有。”
天子没有冲他发火,立场也是他意料中的,江澄心里头的紧张不安消散了些,他想为这批男儿再努力一下:“陛下,臣侍知道陛下对于所有的反叛都不会容忍,臣侍在这点上同陛下的想法是一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凰朝刚刚一统了一天,决不能够让新的小国小朝廷冒出来,可是陛下,这些人终究是受苦受难的男子,与那些争权夺势的女子不同,他们一个个都是因为受了太多的苦,对女子生了不满又没有别的出路,才在荒山落了草的。那个为首的男儿叫严凛,他原本是玄武的将家子,高敞昏暴,抄了他的母家,把他罚做奴侍,他受不了折磨,把他妻主推下了山,没了生路,这才逃到深山里去的。咱们若是能派一两名能说会道的人去劝说他,再赦免他的罪过,臣侍想他应当不会坚持与朝廷抗衡的。”
明帝耐着性子听人说到这里,心头微有些失望,她之前知道江澄偏袒男子,却没想到他偏袒得这般过,遇到这样自立为王搞惊世骇俗的男子国的男子,他居然还想让她派人劝降,还要她赦免他们的罪过,这可真是有点过了。
可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