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哥哥都把玩木牌的侍儿发遣去了浣衣处,恺哥你们还敢玩木牌呀?”赵玉泽应邀而来,脸上却没有想要一起玩的欢喜。
身为主人的薛恺悦坐在坐榻上并未起身,只将手伸向右手侧的空椅子请赵玉泽入座,待赵玉泽坐定,他略感好奇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呀?我怎么不知道?”
赵玉泽勾唇一笑,矜贵无双的明眸中有着慧黠的光:“就是今天中午的事呀,这会子人都已经到了浣衣处了,恺哥你今个儿肯定是起晚了,没留心外面的事。”
薛恺悦坦率地笑笑:“昨个儿给持盈做衣裳,做到四更,今个儿就起不来了。”
他眼下月份大了,越发地嗜睡,又且昨个儿看着皎儿做衣裳做得有趣,自己也忍不住拿起针线来缝制,夜里缝制衣裳最伤眼睛,他又不是经常做的,需要打起十分精神才能不别错针脚,如此一来自是耗精神,偏偏做的时候脑海中只想着那软乎乎的小儿子穿上他亲手缝制的衣裳的情形,一点都没觉出困,直做到快五更天方才停下。今个儿睡到午时方才起来,用过午膳,又拿起针线忙了一会儿,林从和董云飞就来了,两个嚷嚷着要一同玩木牌,他虽然惦记着做衣裳,但两个兄弟都过来了,他也不好把人往外撵。
因而他并不知道昨个儿晚上紫宸殿发生的事,至于今个儿上午安澜将瓜儿的两个帮手都发遣走了,那就更不清楚了。
林从却是知道紫宸殿昨夜有故事的,但是他只知道瓜儿触怒天子,并不知道那两个侍儿也被遣出去了,他此刻在旁边插话道:“是因为玩木牌吗?不是因为他亵渎天子吗?”
赵玉泽闻言一笑,笑容温浅:“小从你把事情弄混了,亵渎天子的是瓜儿,被皇后哥哥打发去了海岛,已经出了京了,玩木牌的两个是昨个儿同瓜儿一道值夜的,皇后哥哥嫌他们当差的时候玩木牌怠惰差事,罚他们去了浣衣处。”
薛恺悦很是吃了一惊,把手中的木牌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愤然道:“敢亵渎陛下,他真是吞了熊心吃了豹子胆!”
董云飞原本也不知道这件事,他昨个儿因为倩儿被打发走了,非常开心,夜里就有些睡不着,拣出之前戒了好些日子的传奇本子看了半宿,今个儿早上起得也不算早,巳正的时候,永和来找他练武,在他殿里用过午膳回筠华殿去了,他有些无聊,就约了林从来找薛恺悦玩木牌。紫宸殿的事,他是刚刚听到,他气得脸都红了,咬着后槽牙怒斥瓜儿道:“这厮竟敢亵渎陛下,依我说就该当场打死!罚他去海岛也忒便宜他了!”
他说完这句还想到一点,气呼呼地瞪了林从一眼:“小从子你知道这事,居然不告诉我和恺哥,玉玉要是不来,你都不准备说的吗?”
“呃”,林从顿了一下,林从还真没打算主动说。林从这次从家里回来,就琢磨着要在皇仪宫和麟趾殿各自笼络个心腹,有什么事情好及时知晓,偏巧赵玉泽的侍儿琴儿在才艺大考中表现出众,被安澜派往了紫宸殿,这琴儿与他殿里的侍儿旌儿关系很好,他昨个儿听旌儿说琴儿喜欢南边的玉石,今个儿早上就打发了旌儿去给琴儿送一只,这消息便是琴儿接了镯子同旌儿聊天的时候告诉旌儿的。
虽然他知道了这件事也气愤不已,想要同薛恺悦和董云飞一同怒骂这瓜儿,但他并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给琴儿玉石的事。
虽说兄弟们要互相帮衬,但有些不大光彩的事,他还是想要默默地藏起来。从小的骄傲,让他做不到像个普通的后宅男儿一样,把这些心机手段堂而皇之地摆到台面上来。
赵玉泽见林从尴尬,就替林从辩解道:“不是什么好事,小从子不告诉你和恺哥是对的,你俩知道了,除了生气也做不了什么。”
董云飞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用手狠狠地一指海岛的方向道:“谁说做不了什么?我要是早知道,我就把那厮狠狠揍上一顿,敢亵渎天子,他就得做好下半生残废的准备。”
董云飞说着话又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赵玉泽道:“陛下怎么样,没被那厮占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