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情浓之时甘愿委屈自己侍奉天子,那只是出于对天子难以自拔的爱,此刻这样的爱意既已转淡,身体又没有强烈的渴盼,对天子的恶劣便不能够甘之如饴。他压着内心的不舍向外逐客:“陛下该走就走吧,臣侍没什么舍不得的。”
最后这句话欲盖弥彰,但是他的语气淡得如同没有加一点蜂蜜的白开水,明帝有一瞬间的恍惚,猜测这人的话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没等她思索明白,冷清泉已经从她的手掌中移开了身子,神色清冷地立在坐榻边催促她:“天不早了,陛下起驾吧,臣侍不想让人说臣侍在受罚期间魅惑天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像方才那么淡,里面掺杂了一点轻微的怨怼,但这怨怼是如此的轻微,若非仔细辨认,几乎听不出来。他做不到打落牙齿和血吞,可他也做不到同明帝丁是丁卯是卯地争论。
他不是薛恺悦那种宁折不弯的男儿,也不像董云飞那么桀骜不驯。
明帝怔了一下,她这下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冷淑君对她不如之前那般爱恋了,他甚至为了趋利避害不惜将她往外面推了。知晓了这个事实之后,她的心就沉到了湖底。她原本是嫌过他天真妄为不知人心世事的,在他闯了大祸之后,尤其觉得他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住在玲珑殿心思却一点都不玲珑,那股子糊涂劲儿六宫数第一,可是现在他懂得了厉害,晓得规避风险,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不想成为被他规避的风险。她宁愿他惹了祸,哭着求她庇护,也不想他变成一个心无爱恋只知道循规蹈矩的合格君卿。
“朕现在不想起驾了,朕就要留在泉儿这里,泉儿不愿意接驾么?”她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可是脸上的认真庄重和凤眸中的志在必得却是一点都不像是要同人商量的意思。
冷清泉抖了抖眉毛,先前想让他懂得分寸言行谨慎的是她,现在硬是要留在他这里逼着他随心而为肆意而行的也是她,她可真是难伺候。
只是,不管怎么说,她肯主动留下,终究是爱他的吧?
他在她站起身向他走过来的时候,没等她伸胳膊抢先伸手环住了她纤劲的腰身,等她刚扣住他的后脑勺他就倾过去主动寻上了她的朱唇,待把那梦中的甘甜品尝了干净,他身上的衣裳已被天子全数解下了。
白净劲实的宽肩细腰,艳色无边的胸膛,无遮无拦地落在天子眼里。
这是在外殿呢,冷清泉微有些着恼,想要责备一句,瞬间想到他连受罚期间留宿天子的事都做出来了,还豁不出去这点颜面么?
明帝瞧着眼前人就那么平静淡然地站在那里,脸上既没有羞愤欲绝的神情,也没有咬着唇瓣委屈隐忍的动作,仿佛只要她肯要,他的颜面尊严便可以悉数奉上。
她心中的爱意泛滥成灾,这才是她喜欢的他,是四月里苦练琵琶花房中百般柔情只为拢住她的心的他。
只是,她抬眼看了一眼虚掩着的殿门,伸手把人抱了起来,快步往内殿走,进到内殿,把人珍而重之地放在床榻上,而后在人耳边小声道:“等朕一下。”
说完,她就运起内力,奔了出去,到得院子外头,对跟着来的抬辇宫侍吩咐道:“朕有事同淑君商量,你们一个时辰后来接朕,朕今晚回紫宸殿洗沐歇宿。”
吩咐完之后,她重新奔了回来,先拿了门栓把殿门栓死,而后边解自己的凤袍边往内殿中走,到得床前,已是一缕不剩。
“泉儿,朕好看么?”她的凤眸中情意灼灼,视线更是有些露骨地在冷清泉腰腹之间流连反复。
冷清泉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染了情思的大眼睛痴痴地盯住那高山雪莲看,“陛下。”
“乖,喊妻主。”时辰有限,明帝不欲浪费分毫,一步跨到脚踏上,直接抚上了人细腻的肌肤。
欢愉最短,一个时辰也不过是两番缠绵,明帝恋恋不舍地逼迫自己起身,还没坐起来,胳膊就被人拽住了,冷清泉用那犹带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她问:“妻主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