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理直气壮仿佛胜券在握,可是双眼紧紧地盯着秀儿,那一瞬不瞬的眼珠儿,透露出了她的紧张。
江澄紧跟着她的话音也补了一句:“秀儿,事情是怎样就是怎样,你大胆说,不要怕!”
秀儿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又看了一眼岳飘,适时地开了口:“主子,岳大人没有强迫奴才,也,也没有虐待奴才,奴才是自愿跟她的。”
他身上其实有些疼,岳飘不是个爱虐待男儿的人,但也不是个特别怜香惜玉的主儿,他只是个侍儿,不是什么大家公子,岳飘对着他自然是更加在意自己是否快乐,他的感受只是偶一顾及。不过这种程度,应该还算不上虐待,他这几年陪着江澄走南闯北,见多闻广,知道像岳尚书这样的女子,在姚天是一抓一大把的。
秀儿的声音低如蚊蚋却并不混淆视听,岳飘大大地松了口气,暗道这小蹄子有良心,她下回得对他更温柔一些。她心中是这么打算,面上则是一点后怕都不带露的,她转过头来,冲着江澄十分得意地言道:“江大人,你听见秀怎么说了?你这回冤枉我,我念在你是秀的主子,不同你计较,你下回再这么把我当贼审,我可就要恼了。”
江澄微微一笑,心里头也暗暗地松了口气。他其实也不认为秀儿是被岳飘强迫的,堂堂的工部尚书还没有必要做强迫男儿的坏事,他也没有听说过岳飘有虐待男儿的恶劣历史,但他信任岳飘的人品是一回事,询问秀儿是另一回事,万一岳飘真的强迫虐待了秀儿,他不给秀儿撑腰,那秀儿可就太孤单无助了。男儿家被一个有权有势平时口碑又很好的女子欺凌,那是很难讨回公道的。
当然心里知道秀儿没有被欺负是一回事,口头上怎么样回复岳飘那是另一回事,他冲着岳尚书挑挑眉毛,把问题直接踢了回去:“岳尚书,你这话说的,没有三媒六聘,没能行入籍礼,你就把我的秀儿给宠了,我还没恼你呢,你倒要先恼我?我跟你说,别的侍儿也就罢了,秀儿可是我身边第一得力的人,我当初为了他大闹云想衣,命都豁得出去的,你今个儿不给我个交待,我是绝不会收兵的!”
岳飘听他提起云想衣,就暗暗嘶了口气,她之前知道江澄为了个侍儿大闹顾家云想衣的事,但是并不知道那侍儿就是秀儿,她向秀儿确认道:“你主子说的是真的吗?”
秀儿重重一点头,用无比感激的神情看着江澄道:“奴家那会子以为自己再脱不了苦海了,可是主子他从天而降,硬是从恶人手中抢出了奴家,那些十恶不赦的打手拿着兵器围攻主子,一个挨千刀的砸到了主子的腰,主子疼得直不起腰,都不肯放下奴家!奴家这条命是主子给的,主子就是奴家的再生母父。”
岳飘斟酌了一下,一个能让江澄豁出命去救的侍儿,当然不能够只在她身边做个小郎外室,她慨然言道:“这么着,我让秀做我的侍夫,回京后我就给他办入籍,怎么样,我够大方吧?”
江澄温然一笑:“岳大人确实大方,江澄很感动,不过侍夫的位分还是有些低了,岳大人看让秀儿做侧夫如何?”
岳飘不乐意了,她实话实说地讲出自己的看法:“侧夫?秀他一没给我生女育儿,二不是官家公子,凭什么就是侧夫?我家里头的侧夫,晠儿他爹那可是知州公子。”
江澄稳稳一笑,晓之以情:“岳大人,你不要激动,你也替秀儿想想,他一个年轻男儿,就因为你喜欢他,他就给你做侧室,他以后多半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儿了,他容貌又平常,没有孩儿没有家世,你再不给他个高点的位分,那他以后的日子,不就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吗?你忍心让他过得这么可怜吗?”
秀儿听自家主子这么说,就把眼帘垂了下来,咬着嘴唇忧伤不已。
岳飘沉默不语,没有福分给妻主生女育儿的姚天男子多如过江之鲫,她不能因为瞧着这小蹄子可怜,就答应让他做侧夫啊。但她也没有出言反驳,她听得出来,江澄提到这秀儿容貌又平常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她想起当初江澄还是她的下属的时候,她曾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