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了,向锦不止一次给她讲过当年玄武的高敞如何暴虐成性杀人不眨眼,柳笙也跟她说过,这高敞就是杀了她外祖母一家的元凶祸首,她长大之后,绝不能成为高敞那样的暴虐魔王。
她平日里深恨这高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高敞有什么相同之处,眼下自家父君居然把她跟高敞比,这可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事,她这小小的心灵哪里能承受得了这样大的冤枉?
当下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终究只是个小孩子,委屈极了可就口不择言了:“孩儿怎么会是高敞那样的人呢?爹爹你太伤孩儿的心了。孩儿好心好意来给你撑腰,你不领情还责怪孩儿,孩儿以后再也不要来你这里了!”
她说到这里就觉得这眼泪要夺眶而出了,可她记着自己是个公主,不想在父君这里丢了面子,一跺脚一捂脸,飞奔而出,一阵风般地跑出了院子。
薛恺悦立马就站起来追,可是他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孕了,不敢大肆的跑动,奕辰虽是个小孩子,但是继承了他和明帝良好的体魄,身体极为利索,又已经学了好一阵子的武功,此时的身手比一般的成年女子都要强一些了,因而他只能看着奕辰狂奔而去。
院子里站着的乳父和侍儿们,全都傻了眼,薛恺悦无力地挥挥手:“还不赶紧跟着你家主子过去。”
乳父和侍儿们连忙答应,然而他们的速度都比不上奕辰,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跟到明心宫的大门,奕辰早就已经扑进安澜的怀里痛哭了好一会儿了。
安澜看着像个小宝宝一样扎在自己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女儿,心疼得不行,他很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女儿去了碧宇殿才多大一会儿,就哭成这样?
在奕辰进来之前,宏儿正在替他担心薛恺悦肚子里怀的是个皇子,奕辰少了个竞争者多了个亲弟弟,没准就会不知不觉地偏向薛恺悦,而同他疏远了。
宏儿说他不该纵容奕辰去薛恺悦殿里用午膳:“皇后,今个儿不是公主在那边用膳的日子,皇后岂能开这个口子呢?皇后今个儿开了口子,以后公主还不得经常过去啊?”宏儿是真心实意地替他担心。
安澜当时摆了摆手,他并非不忧虑这个,却觉得担心也无益:“她经常过去又怎样?那边是她的生父,她生父肚子里还有她同母同父的亲弟弟,本宫不许她去,除了让她不高兴,还能有什么好处吗?”
担心也没有用的事,他便不想去瞎较劲,对于明帝是如此,对于女儿他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贵君怀的是个皇子,奴才才替主子担心啊。主子想啊,如果贵君怀的是个小公主,那女以父贵,同是贵君所出的公主,小公主就会成为公主最大的竞争者,公主为了稳住自己的位置,自然会跟主子更亲近。可如今是个皇子,公主没了顾虑,怕是会同那边更亲呢。主子若是没有对公主花这么多心血,凭她跟谁更亲,都不是事,可是主子,您费了那么多气力,把她从两岁多养到这么大,她若是跟那边更亲,您多亏得慌啊,奴才替您不值。”宏儿的眉头蹙成了八字,话说得入情入理,也是真心实意地替他抱不平。
安澜心里明白宏儿说的有道理,薛恺悦肚子里的是个皇子,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既是个好事也是个坏事。好事是他不用担心薛恺悦有足够的实力与他分庭抗礼,坏事是奕辰没有增加竞争者,却多了一个亲弟弟,那她以后自然会同薛恺悦的感情更加深厚,她同明帝、同薛恺悦、同那个还未出世的六皇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她们是最亲最近的人,他和乐安都只能算是她的疏亲旁枝了。
只是这天下的事,哪有处处都能如人意的,他若是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担心个没完没了,那恐怕还没等奕辰同他疏远了,他就先自己忧虑死了。
他看着宏儿问道:“按你这么说,应该怎么办呢?是不让贵君怀这一胎,让他孤苦伶仃,随时想要要回辰儿好呢?还是让贵君怀的是个公主,陛下偏爱小女儿,贵君有了同本宫较量的本钱,随时都能取本宫而代之好呢?”
这,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