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气得多。
安澜哪里知道林从是怎么想的,他嘱咐完林从之后,仍旧坐回到正中的坐榻上来,此时梳头的侍儿已经进行到第八个了,他也不再盯着那梳头的侍儿看,仰躺在靠背上闭目养神。他深深地记着尚然兮的话,得暇时勤自保养,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让自己过劳,这样才能青春永葆。
直到董云飞的到来,安澜才重新睁开了眼睛。董云飞匆匆而回,他一进来就问安澜道:“皇后哥哥,还有吃的没有,臣侍还没用晚膳呢,简直要饿坏了。”
安澜连忙让侍儿们把余下的那两碗花胶鸡全都给他端上来,董云飞坐在林从对面的方背椅子上风卷残云般地用完,这才前去给安澜行礼,又笑着问他道:“皇后哥哥,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吃食这么好?”
安澜大气一笑,和颜悦色地道:“今个是庆祝你恺哥女男双全的好日子。你怎么来的这么迟?”
董云飞不甚在意地笑笑:“原来如此,那是该庆祝一下。”
他对此事是真不怎么在意,并不是他不关心薛恺悦,而是在他心中薛恺悦这一胎怀的是个皇子已经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他从最开始听明帝说薛恺悦这次有孕反应与前次不同多半是个儿子,就认定了薛恺悦这一胎一定是个皇子。他自己没有生养过,又对明帝十分信任,觉得明帝说的一定是事实。
因而他说完,就不再管这个事,他起身往薛恺悦所坐的坐榻上走,到得坐榻上坐下,向安澜解释自己今个儿去做什么了:“陛下不是让我去当铺里当银子嘛,我就去了,结果这一去就忙到现在才回来,好在忙完了,银子给了,人殡葬了,该判的也判了,这件事就算是了结了。”
安澜听他说得这么轻松,很有些好奇,“人已经葬了?是怎么判的?”
董云飞点点头,想到京兆尹冯紫菱的果断干脆,不由得用了有些佩服的语气道:“葬了,臣侍亲眼瞧着安葬的,棺椁银子都是臣侍出的。冯大人说死者是个婢女,婢女不能在主人家停灵,敦促家属今晚就下葬,家属同意了,冯大人又把案子剖析了一番,判定死者的死因主要是体质特殊,臣侍要负的责任有限,冯大人判臣侍缴纳罚铜二十斤。臣侍出了罚铜,冯大人出具了结案文书,这事就了结了,算得上干脆利落。”
安澜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董云飞神情轻松,这罚铜二十斤的判决也是宫廷主位犯了律法之后常有的判决,他便没有再往深了想,笑着对董云飞道:“事情了结了就好,天不早了,你去接手小从的差事吧,让小从夜里跟陛下说一声,省得陛下挂心。”
林从原本不知道董云飞在南郊医馆打死了白府婢女的事,但他是个聪明的男儿,经历了林络的案子,已经知晓重大案子的审判结果不会只由有司说了算,听安澜和董云飞这么简单地说了几句,他立马就意识到这个判决怕是过于轻松了些,事情没准会有反复。但他并没有当场讲出来,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殿内还有二十来个侍儿,这显然不是说案件相关的话的地方,他准备夜里一见到明帝,就把结果讲给明帝听。虽然他不认为明帝会格外偏袒董云飞,但他作为董云飞的兄弟,只有把该讲的讲了,才算是做到了和兄弟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