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月舞(2 / 3)

澜儿穿这身跳飞月舞,一定能够颠倒众生。”

安澜听她这么说,笑容僵了一下,飞月舞是个有名的娱神艳舞,民间祭祀姚天女神的时候,常用这飞月舞做压轴演出的曲目,好勾住那些年轻女儿的心,让她们到最后才离开。

他的月儿当着薛恺悦这么说他,虽是喜欢的意思,却是有欠尊重。

但是他也不能当着薛恺悦顶撞她,他先笑了笑,表示听见她的夸赞了,而后用全然不懂的语气亲亲昵昵地接话道:“飞月舞,这名字起得好,只是啊,这跳给月儿的舞蹈,自然只能让月儿一个人看,怎么会颠倒众生呢?”

明帝听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话有问题,她连忙诚心诚意地道歉:“澜儿责问的好,朕失计较了。澜儿的舞姿当然只有朕有资格看。”

她说到这里,把笑容放得更盛一些,抬起双眸用极为恳切的眼神看着安澜道:“不过朕说的也不是那轻佻的民间俗舞,是太乐坊重新编排过的,很正经高雅的舞蹈。”

她把高莹提出要把飞月舞改编一下,在祭天大典上演奏的话简略地讲了一遍,还在最后强调了一下,“若果然是那样的俗舞,别说让澜儿跳了,朕连说都不会对澜儿说的。”

她家宝贝神仙一样的人,她怎么舍得亵渎了他?

安澜听她这么认真地解释,心里头的不快就消散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而后坐在与她并排的另一张宝座上,把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并非他好脾气不与她计较,而是到了三十岁的正夫,大抵是难做的。

这个年龄,还没有老到五十岁可以安然享受的年纪,便是有女儿,女儿也还不能独当一面,可是家里上上下下的事务已经足以忙得让人喘不过来气,若是一天天只忙这些俗务,在妻主跟前太过于端着,那就很容易成为一个单纯的管家。

女儿还小,妻主也还在壮年,正夫只做管家的话,很难说未来的家业会被妻主交给谁?

若是为着女儿着想,只管千方百计地挽留妻主,豁出脸面同年轻男儿争宠,却也是不行的。一来,再怎么好看的人,到了三十岁也很难同年轻的小男儿比鲜嫩了,便是自己不要脸面,也未必能争得过别人。二来,膝下有女儿,背后有家族,还有成百上千的婢仆们,多少双眼睛瞧着,正夫的行为过于轻艳了,很难服众不说,也容易给母家妻家带来不好的议论,一旦有什么议论,妻主就未必高兴了,哪个妻主不希望自己的正夫是端庄大气尊贵得体的?

怎样才能够在不再青春年少的日子里,既保得恩宠又不失体面,着实是一个难题,其间分寸只能自己把握。

因而他此刻面对明帝的一时失言,便是既要指出她的不妥之处,又并不揪着不放。他坐了下来之后,仿佛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侧身看着她的脸颊,和颜悦色地问她:“陛下带着贵君过来,是有什么话要同臣侍说吗?”

明帝被自家皇后这么一问,立刻就跟着人转话题,她用轻松的语调讲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悦儿这一胎已经有五个月了,朕想知道究竟是个皇子还是个公主,悦儿说这样的大事皇后理应与朕一同知道,朕就带着悦儿过来了。”

安澜忖度着她话中的意思,向她确认道:“这么说陛下还没有传太医?”

明帝点头,再次表达诚意,“还没有,朕想同澜儿一起知道。”

安澜直觉手心里发热,心口也跳得厉害,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择日不如撞日,陛下既这么说,臣侍这便人让传太医吧。”

等待秦梦菲和史燕梦到达的过程似乎格外漫长,安澜用力掐着手指,才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为了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他先是向明帝奏报了今晚宫侍才艺比赛的安排,询问明帝要不要参加,待明帝 “朕不过来了,皇后做主就好”,他又向薛恺悦发出邀请,请英贵君今晚莅临蕊珠殿同他一道做着才艺赛的考官。

薛恺悦在旁边坐榻上瞧得分明,安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意这件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