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去了,可是她和安澜之间相处的情形,没有必要跟一个侍儿讲论。
倩儿小心地观察着明帝的动静,见明帝不接话,却也没有明确的制止他的意思,他便在玉辇启动之后,小声地道了句:“皇后主子真是个难得的,奴才进宫当差足足有两年了,从没有听说皇后主子有违逆圣上的时候,皇后主子家世是极好的,人也美得跟仙子似的,却还是要贤惠能贤惠,要恭顺能恭顺,不像别的主子,动不动就使性子,顶撞圣上。”
明帝前面都听得极为入耳,听到后面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但她没有意识到这倩儿是故意捧一个贬一个的,朝臣的争斗她从小看得多了,可是男儿的倾陷手段她见识的并不多,她的后宫全都是大家公子正派男儿,没人在她跟前这般诋毁别人。她以为倩儿只是称赞安澜的时候想起了不那么恭顺的几个君卿,顺口说了这么一句,因而她只是轻声教导他道:“皇后是极好的,天下男儿罕有其比,不过每个人性情不同,不能强求一致。”
倩儿听了,立刻就做出了个恭听教训的姿态来,响亮地答了声:“圣上教导的是,奴才记住啦。奴才以后一定向皇后主子学,做一个贤惠恭顺的好男儿。”
明帝见这倩儿能够知错就改,也就没再扯住这件事不放,只问他康儿的情况:“那个小孩子叫什么,康儿是吧?他烫伤好些了没有?你昨个儿去给他敷药了么?”
倩儿细细地答了,明帝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同一个侍儿,她也没什么可聊的。倩儿倒是很想再继续说点什么,但他怕说得太多了,反倒引起明帝的警惕,便只简单向明帝奏报两件事:“康儿身上有伤,暂时不能给圣上端热水了,奴才想着皇仪宫这边缺人手,就找怡卿主子把他殿里极为得力的鹇儿调过来了,也跟内侍省那边说了,让她们再给怡卿主子补一个侍儿。”
“圣上的早膳,以往都是从御膳房直接拿过来的,奴才想着天气已是极冷了,就算把早膳装在盒子里,这一路走过来,膳食多少有些凉了,奴才昨个儿跟内侍省的人说,让她们送个炉子温锅过来,膳食拿来了,先在温锅上温一温。”
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大事,也都在皇仪宫副主管的职权范围之内,明帝没有在意,道了一声:“甚好。”
倩儿见明帝不反对,暗暗欢喜,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兆儿弄进来,可是已经把鹇儿要过来了,再调这兆儿过来做事得有个名目,这给圣上烧炉子就是个不容易引人怀疑的名目。因为这烧炉子不是什么好差事,很容易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炭灰不说,不会烧的人还有可能呛着,原本在紫宸殿伺候的侍儿多半不会来抢这个差事。
到得紫宸殿,林从已经在殿前平地上候着了,明帝瞧着在寒风中着了一身轻盈冬装俏然站立的青年男子,心中甚是怜爱,手一挥把玉辇停了下来。她自玉辇中迈步出来,拉着林从的手问道:“从儿今个儿怎得来的这般早?”
她昨个儿在安澜殿里洗沐之前,打发安澜身边的小侍儿梦儿去熙和殿门口哨探了一下,梦儿回来说薛赵林三位主子都在熙和殿里玩木牌,她心里便以为林从今个儿又来得早不了了,岂料林从一早就穿得整整齐齐地过来了。如此恭谨,甚合她的心意。
林从看了一眼站在玉辇旁边的倩儿,“臣侍怕来得晚了,又有人要抢臣侍的差事了。”他说着话狠狠地瞪了倩儿一眼。昨个儿赵玉泽和薛恺悦听完他讲倩儿对他阴阳怪气的事,两个一致跟他讲,要他防着点这个倩儿。
薛恺悦道:“他眼下已是皇仪宫的副主管了,虽不是什么高官要职,可是天天能够见到陛下,若是他今个儿说你一句坏话,明个儿说你一句坏话,那陛下便是不生你的气,疼爱你的心也必然有所减淡了。咱们倒是不能够完全小觑了他。”
赵玉泽还要求他尽量起早一些:“你既接了早上服侍陛下梳洗的差事,还是要把它当回事,陛下虽是个好脾气的,可若是你太怠惰,陛下也不会高兴的。”
原本林从还想着明帝夜里宿在安澜殿里,他今个儿不用早起了,可是赵玉泽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