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一共调过去几个侍儿,都有谁。”
“是,主子,咱们刚才还说没个能打听到消息的人,眼下可巧这倩儿把鹇儿调了去,咱们以后想知道皇仪宫的那边的事,或者主子想往圣上跟前送个什么东西,可就比以前容易多了。”鸢儿轻声讲出自己的想法,长睫毛像蝴蝶一般跳来跳去的。
顾琼倒不敢太乐观,“也不好说,他眼下听着三五十两银子不少,可到了皇仪宫那边,见识的事情多了,接触的人也杂了,没准心也就跟着大了。”
虽说都是宫里的侍儿,也有不同的等次,皇仪宫的侍儿月钱比别处的高,也能见到御前护卫和内侍省的差役官员们,是最容易寻觅到两情相悦的妻主的地方,在睿思殿一带伺候的侍儿,还能时不时地收一点前来奏事的官员们的打赏,虽说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官员们一般都不敢给的太多,但是一两二两的碎银子,甚至是价值几两银子的金戒指,悄悄地收了,一般也不会被带去赏刑司受罚。这样的地方待久了,心性难免会有变化。
鸢儿听了,立刻捋了捋袖子道:“主子,别人奴才不敢说,鹇儿是一定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情的,他要是敢啊,奴才第一个饶不了他。”
顾琼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你呀,还没怎么样呢,这般义愤填膺做什么?本宫真有什么事,你再去充当英杰豪侠也就是了。”
鸢儿一吐舌头,看着他梨涡浅浅的笑脸,替他发牢骚道:“主子真是天下最好的男儿了,要能力有能力,要容貌有容貌,性情也好,可是圣上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总是对主子不冷不热的。主子出门回来,圣上才宠了主子两回,主子辛辛苦苦做生意,给圣上挣银子花用,所得的恩宠,还没有一直在京里的敏君主子和皇后主子多。”
顾琼听得心中一酸,眼睛往雕梁藻井的方向看了两三回,方才没有红了眼圈,“陛下身边人多,难免有个厚薄,本宫比起景卿,已经算是好的了,你就不要替本宫发牢骚了。”
鸢儿低了头,小声道:“奴才知道啦,可是主子,你会不开心的吧?男儿家都盼着能嫁一个一心一意的妻主,主子当初进宫的时候,也想过能够独得天子宠爱的吧?”
顾琼想了想,有什么说什么地道:“是有些不开心,但也没有很不开心。一来,我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不可能独得圣宠的。我进宫的时候,陛下身边已经有好几个男儿了,皇后啊,淑君啊,文卿啊,贵君啊,那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惊才绝艳,而且那时候贵君已经怀孕了。二来,比起来独得圣宠,我更在意我嫁的妻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儿,是一个能给男儿遮风挡雨的女儿,是一个懂得体贴男儿尊重男儿的女儿,这比什么都重要。”
小时候,他父亲经常向他唠叨他的母亲,他听过最多的话便是:“男儿家一定要嫁个能打能跳的女子,乖宝长大了一定不能像爹爹这样,嫁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拖后腿的窝囊废妻主。”
他思及父亲愤愤的话语,笑着对鸢儿道:“俗话说的好,宁给好女做十三房,不给蠢女做正室郎。陛下她能文能武,又温柔体贴,可不是个难得的好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