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迷(2 / 3)

严严实实,脸上除了敷了一层防止肌肤起皴的润肤膏,再没别的妆饰,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嘴巴都是天然的清爽,任谁也难说他是存心勾搭天子。

明帝盯着他看了一瞬,没看出什么问题,便以为是自己多疑了。至于她为何觉得异样,她也没有深思,只以为是昨个儿在安澜殿里没能尽兴,今个儿又旷着了,比平时容易引动情思。认定了是自己的问题,她就不想错怪侍儿。

当下挥挥手让人起身:“朕自己来就行,你下去歇息吧。”

倩儿听她这么说,立刻就站起身来:“奴才告退,圣上早些休息。”

他的声音仍旧是轻轻柔柔的,像一条溪流流过雪山,润泽了草地,可是他离去的动作却是十分果决的,一点不迟疑,一点不拖泥带水。

明帝瞧着他毫无留恋地向殿外走的背影,越发觉得这个侍儿对她没有意思。

一个做事勤快手脚利索的侍儿,又对她没有别的心思,正适合担任她身边的近侍。她决定明个儿上午就跟柳笙说,把这倩儿提拔为副主管。

琳琅殿中,顾琼把长乐哄睡了,伏在外间看宫里上个月开支的账本。这账本安澜已经看过了一遍,让侍儿给他送了过来,他再过一遍目。账本是很清楚的,他看得细心,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他暗暗点头也微微地松了口气,上个月还是冷清泉协理六宫,没有问题,是再好不过的。

“主子”,鸢儿见他把账本放了下来,猜测他今个儿忙碌结束了,便上前悄声道:“圣上今个儿宣的是嘉君主子,可是嘉君主子不知怎的没有去,七宝车是空着回去的。”

顾琼不甚在意,董云飞偶尔一次不去侍寝,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他随口问道:“嘉君已经睡下了?”

“不是,嘉君主子和贵君主子、敏君主子、果君主子一起玩木牌,到现在还没散场呢。”

“这”,顾琼心里头觉得此事不妥,但这四个位分都比他高,玩个木牌也不算什么违背宫规的事,他便没有再吱声。

鸢儿见主子没有接话,也猜到了自家主子这是不好出面管,当下便讲另一件事,“主子,皇后主子把乐安皇子送到太君殿里了,昨个儿送过去的,到现在都没接回来。”

这事顾琼倒是知道了,他昨个儿听长乐跟他讲,二弟弟怎样怎样,便猜到安澜是把乐安送过去逼柳太君放人了,他感叹了一声,由衷地佩服安澜的心胸:“皇后当真贤惠,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舍得送出去,他对淑君真算是不错了。”

鸢儿却不大赞成,垂了眼帘小声道:“奴才以为,皇后主子贤惠得太过了些。”

“鸢儿,说什么呢?”顾琼低声制止了人,连皇后都敢议论了,以后岂不是要闯祸?

鸢儿却没觉得自己是在议论,他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很是替安澜打抱不平:“主子,淑君主子之前协理六宫,都快把皇后主子给架空了!可他闯了这么大的祸,又一个人跑出宫去,犯了这么严重的宫规,皇后主子不仅没趁机把他往死里踩,还想方设法地照顾他,给他换勤快的侍儿,给他送上好的木炭,眼下还把亲生的皇子送出去给他平事,就他那小心眼拎不清的样,他也不知道懂不懂得感激皇后主子?要是他不知道感激啊,那皇后主子,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嘿,这可真是越说越离谱,还一片好心喂了狗,这要是被人听到,岂不以为他纵容侍儿辱骂冷清泉吗?

“鸢儿”,顾琼正色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替皇后抱屈,本宫不干涉,但你说话要注意分寸。什么叫一片好心喂了狗?你这比拟,也太不伦不类了吧?这要是传出去,你少不了要去赏刑司挨顿板子!”

鸢儿听了,连忙一吐头:“主子,您别吓唬奴才,奴才胆子小,不经吓。”

顾琼语重心长地教导他道:“不经吓就不要乱说话,这是在宫里,虽说陛下和皇后都是仁厚人,可再仁厚的人,也是会发火的。”

鸢儿连忙乖乖地捏着衣角表示自己受教:“奴才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