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的是,明帝是已经被陈语易拒绝了,才传的董云飞。
明帝到达筠华殿的时候,陈语易正在疑惑为何他明明是按照画谱上教的画法运笔来画山水,却总是画不出想要的感觉,“起笔以乱柴皴勾勒主体山石,顺锋逆锋并举,笔线力求苍茫,山石要用雨点皴、豆瓣皴,用笔要干湿相济,强势而坚硬,以短笔作皴线,笔触要虚虚实实,层层叠加,虚实相间,等所有勾勒皴擦完成之后再加以渲染。真是奇了怪了,我就是这么画的啊,它怎么就不是那个味道呢?”
这样的疑惑之下,他几乎是废寝忘食,从早晨到晚上连着画了不知道多少张,画废了就丢在铜盆中,连两个儿子的功课都没有功夫管,哪里有心思招呼明帝?
明帝进殿他都没有起身向明帝行礼,就坐在那里一心一意地作画,既不喊侍儿给天子倒茶,也不喊两个儿子出来拜见母皇。还是弘文和永和从乳父口中知道母皇过来了,自己从后院跑了出来。
明帝好脾气地抱住弘文和永和,耐心询问儿子们用没用晚膳,得知两个儿子都还没用晚膳,就带着他们往筠华殿原来的后殿中用膳。
等她和两个孩子用过了晚膳,陈语易还在画画。明帝无奈之下,携着两个儿子坐在了画案的圈椅上,母子三人十分默契地没有交谈,安安静静地等陈语易画完。然而陈语易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明帝等了足有两刻钟,忍不住开口催促道:“小语,你歇一歇进点膳吧,画画再忙也得用膳不是?”
陈语易正在琢磨那个水口周边的山石到底应该怎么画,他盯着画布喃喃自语:“宜在沉郁浓厚处着力,如此方可凸显水流的折转和变化,我也是这么做的啊,可怎么画出来的水像死的一般?”
他这般专注,明帝说了什么,哪里能够听得到?
明帝等了半刻钟,陈语易都沉浸在绘画中,根本不理会她,她只好自己给自己找面子,对两个儿子道:“让你们爹爹专心画画,母皇陪你们去后头玩,今个儿母皇不走了。”
两个孩子终究还小,尤其是永和,乖乖巧巧地陪着她等了两刻多钟,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一听她这么说,立刻欢呼起来:“好耶,好耶,母皇不走了!”
然而陈语易没工夫理会她,对儿子们却是会分出心来理会的,一听见儿子们的欢呼,就对儿子们道:“叫什么叫?谁说你们母皇今个儿不走了?再玩一会儿你们俩就乖乖睡觉去,爹爹今个儿没功夫陪她!”
这话涉及到明帝的去留,却并没有冲着她讲,甚至陈语易仍旧握着画笔盯着画案,连转身都没转身,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家主,而明帝不过是需要看他脸色行事的小女子。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明帝多少有些尴尬,她先让两个儿子回后院去:“弘文永和乖,你们先去后头,母皇待会儿过去。”
待两个孩子走后,明帝方才对继续落笔作画的陈语易道:“小语,朕来了半天了,你好歹理理朕啊。”
陈语易正弄不清楚那岩石的阴阳向背究竟要怎么画出来,哪有心思敷衍她,抬起左手挥挥:“陛下没瞧见臣侍忙着吗?”
“朕瞧见了啊,可小语你都忙了半天了,朕好不容易来一趟。”
这话一下子就触发了陈语易的怒气,陈语易原本心里有的那点只顾忙着作画不能陪侍天子的歉疚瞬间就被半个月都没有承恩的不满给代替了:“又不是臣侍不让陛下来,陛下自己不来,怨臣侍吗?”
明帝听了,心里头也有了歉意,她走上前去抱住陈语易的肩膀,下巴蹭着人温润清雅的脸颊,腻声道:“是朕不好,这阵子忙不过来,冷落了小语,朕今个儿好好陪小语。”
然而陈语易怼了她一句之后,就又开始沉浸在绘画世界中,他此刻正在用心琢磨,画面上的林木和山石之间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听她这么说,不仅不欢喜,反而烦躁起来,沉了脸色发作道:“陛下怎得这么烦?看臣侍忙这成这样,陛下就不能去别处歇吗?非要在这里干扰臣侍?”
他本就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