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丢了(2 / 3)

惨的是,累死累活付出了所有却不被感激肯定。

眼泪模糊了视线,他后面的部分看得不像前头那么细,匆匆一眼瞧见明帝说他是被人蒙蔽了,他心里头很不服气,可是明帝不在跟前,他也没人可争论,只能接着往后看,后面明帝说朝堂上如何弹劾他,他很是吃惊。

之前董云飞跟他说“淑王德王几个能善罢甘休吗?还有那帮子御史谏官,她们没事都盯着咱们想要挑个错出来呢,听说了这样大的事,还不得往死里弹劾你啊”,他很不以为然,想着董云飞是为了替明帝说话,故意把事情往夸张了说,此刻才知道原来朝堂上是真的有人劾奏他,上奏的人甚至主张把他打入冷巷。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明帝紧接着写的那句“暂移娇女,塞人之口”,思量明帝这话究竟是真有此意还是为了哄他回去临时改了说辞。从理智上他认为明帝当时应该是真的起了把向辰交给太君养的念头,不是为了暂时塞人之口,而是她自己想要这么做。

明帝是个温柔体贴的妻主,但不是个无限度宠爱男儿的无脑女子,更不是对人好却不让人知道的无私女子,她对男儿的宠爱都是以有益江山社稷为前提的,而且会明明白白地讲出来,让男儿知足感恩。假如说她只是临时地把向辰交给太君养,等平息了舆论再把向辰还给他,那她就会理智气壮地讲给他听,让他知道她为他做了什么。她在他询问她的时候,仍旧瞒着掖着,那就只能说明,这事是她自己要做的,她就是认定了他要替女儿夺嫡,从心里头防范了他。她瞒着掖着,或许只是不想跟他撕破脸皮。

从感情上,他却难以自制地想起顾琼说的“这事没准有这么一种可能,可能陛下是迫于淑王府的怒火,不得不把向辰抱给太君养几天,等过上个一年半载,淑王府那边不追究这件事了,她就让你把向辰接回去养了。”他把这段话在心里头默默地念了两遍,自己说服自己,明帝一定是像顾琼说的这样,为了“塞人之口,暂移娇女。”

他不想和明帝一刀两断,他不想一个人漂泊在危险丛生的江湖上,他不想日日思念女儿而不能见,那就只能够自我说服。

自己劝了自己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往下看,明帝大诉离情,又是“夜不能寐”,又是“饮食不甘”,他不大信,但心里头熨帖了许多。及见明帝写到“更有娇女,幼不解事,屡索父君,情形可怜”,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女儿拉着明帝的衣袖哭着喊着要找他的情景,他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做父亲的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儿撕心裂肺的哭泣了,遑论这哭泣还是由他而起的。

心情激荡下,他瞧见明帝在书信最后写道“顿改成命,父女团圞”,只觉这是他见过的姚天最美的文字了。

这样的欢畅下,他连那句“薄施小惩,妻夫和欢”都觉得顺眼了。

他的妻主即便防范了他,也愿意把女儿还给他。与能够重新抚养女儿相比,受些惩罚算得了什么?

他离宫出走,要么从此不回宫,只要回宫就必然会受到惩罚的,作为一个在宫里生活了十一年的男儿,他对于自己回去后要受罚这一点还是很有觉悟的。

他嫁的是天子,他住的地方是皇宫,就算是天子再温柔,规矩再宽松,离宫出走也是要受罚的。

“泉哥,怎么了?”董云飞看他半晌不说话,一个人坐在那里流了两三回眼泪,有些担心他,从座位上走了过来。

冷清泉摇摇头,把手中的书信递给董云飞看。

董云飞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心里头倒对冷清泉生出了几分同情,安慰他道:“泉哥别担心,陛下的惩罚一般不会很重,像小弟上次在出巡途中惹怒陛下,也只是抄了一夜男诫,泉哥这回可能会比抄男诫重一些,但也不会重太多。万一重太多的话,小弟会替泉哥求情的。”

冷清泉微有些惊讶,但董云飞的表情极为郑重,显然不是说说而已,他心头很是感动,“多谢小云,我无诏出宫,受罚是应该的。”

董云飞听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泉